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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存折,张玉娟的眼圈儿染上了红色:“爷爷您留着,就这么点念想了。不到万不得已,咱们谁都不能动。”
“丫头啊,你个倔丫头哟……”铁银根摇摇头叹了口气。
张玉娟哪能瞧不出爷爷的心思?唠叨过好多次,总想劝她改嫁。铁大龙临走的时候嘱咐张玉娟,让她好生照顾家里。
屋子里的气氛略显尴尬,幸亏铁小虎进来催他嫂子。铁银根使了个眼色,吩咐他好好照顾张玉娟。
“爷爷放心,大胡子再敢找事,我就敲断他的腿。”铁小虎挥舞拳头。
铁银根接连使了好几个眼色,还把食指弯过来勾住张玉娟的衣服。
“爷爷您咋了?是不是手指头疼?”
“死不开窍的兔崽子,滚。”铁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让铁小虎立马滚蛋。
“爷爷的脑子还是有问题,过几天上摩天岭看看有没有人参。”铁小虎挠着头皮爬到三轮车上坐好。
一行人乐呵呵往百花镇去。
穿过三联门石牌坊,沿着主干道往东,不多远就是万芝堂大药铺。万芝堂是百花镇上的老字号,传到现在已经有三百多年。
一排棕色药橱,黄铜的拉手。大厅里弥漫着淡淡的中药幽香。
老实木柜台里面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皮肤白皙面容姣好,扎着根黑漆漆的马尾辫子。
“大姐,蟾衣收不收?”铁小虎上前打招呼。
“收啊,拿过来瞧瞧。”
答话的是个男人声音,从大厅角落里传过来的。
“呃……”铁小虎打了个楞,扭过头去,发现角落里靠窗户的地方放了张长条子实木桌。
实木桌后面的椅子上坐着个留鼠须的瘦小男人。
“是他跟我说话的?”铁小虎冲着马尾辫女人做了个询问的姿势。
马尾辫女人爱理不理地指了指鼠须男人。
鼠须男人沉声喝道:“纠缠我老婆作啥?要卖就卖不卖滚蛋。”
“嘿嘿嘿,脾气不小哎嗨。”常金阳乐了。
求着人家买蟾衣,可不能得罪人家呀。
铁小虎乐呵呵地走过去,解开背上的棉布口袋,取出蟾衣放在桌子上:“掌柜的您给掌掌眼,昨晚刚到手,新鲜着呢。”
鼠须男人眨巴着绿豆眼,瞥了瞥众人说:“咋?抢劫还是咋的?”
铁小虎回头看了看:“没啊,我们一起的。”
“卖个破蟾衣来这么多人作啥?出去出去,留一个能做主的就行。”鼠须男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窝草……”常金阳冒出一句。
鼠须男人顿时恼了,抄起桌子上的砚台往常金阳身上砸。常金阳往边上一闪,顺手抄起顶门杠子就要动手。
“金阳别冒失。”张玉娟拉住常金阳。
常金阳不服气,被他大哥牛眼一瞪,这才把顶门杠子往地上一摔,气鼓鼓走出去。
“砸吧砸吧,祖上传上来的东西统统砸光了拉倒。”柜台后面的马尾辫女人眼皮子没抬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