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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确实如此,夏攸不具备这个才能,桃花村的基础建设他都有参与,却并非主导者,那位大智慧之人是他的爷爷。他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没的,自从记事起,陪伴在身边的至亲,便是那位皮肤黝黑、笑起来满脸皱纹的老人。
暗渠上架有一座石桥,不算很大,也就是两人并肩的宽度,连接村里的那条主路,过桥便可直达田野。昭兰此刻正站在桥头,遥望远处,满脸难以置信。
桃林生长在峭壁之下,前后都有关隘阻隔。而大秦立国关中这么多年,皆以此地为东出要道。由此可见,潼关和函谷关之间不太可能有道路通往外界。如此幽闭之地,是怎么发展成如今这般规模的?
昭兰遥望了许久,摇头感叹了许久,之后便转身返回村里。
途中路过一口水井,她看到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在打水,很是吃力的样子,便走过去,帮着他们把水桶提了上来。
盛满水的木桶刚刚放好,王婶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那两个孩子正是她的一双儿女。她看着昭兰,似要道谢,发现这人没见过,于是困惑地问:“姑娘,你是这个村的吗?”
“大婶,我是新来的。”昭兰笑道,“我叫昭兰。”
王婶打量着她,眉头越皱越深。
昭兰被看得有些不舒服,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始终在奔波,不免有些灰头土脸,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本来就脏兮兮的脸上,被她这么一抹,出现了一条条黑道儿。她身上的衣服几经打斗,也沾着血污和矛戈刮痕。整体看来,像极了要饭的乞丐。
昭兰依然在笑着,强颜欢笑,笑容未免有些僵硬。
“你这孩子,逃亡的路上吃了不少苦吧!”王婶同情地叹了口气,“也是,我们刚来的时候,不比你好多少。既然来了,就安心住着,咱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昭兰听到这几个字,突然有些恍惚。同时她也听出了话中之意,这个大婶曾经也是逃难至此,所以对她的狼狈模样并不意外。
“娘,这个姐姐我见过。”小男孩扯了下王婶的衣角,“她之前在村市那边,叫嚷着要找夏攸哥哥,气冲冲的,就像要吃人。”
昭兰愣住,将目光投向说话的小孩。
对方似乎很害怕,急忙躲在王婶身后,怯生生地偷瞄着她。
昭兰不知道该说什么,像个白痴一样傻笑着。
“哎呀!小孩子乱说话,你别介意。”王婶笑着解释道,“本来我是要去村市换盐的,可就在这个节骨眼,我家那位突然病了,我又去找夏攸看病,所以就没去村市,盐也没换成,更不知道那边的情况。”
“你儿子没有说谎。”昭兰坦然道,“我确实在找夏攸,也的确很生气。但这是我跟夏攸之间的私事,与桃花村的其他人没有关系。”
“我明白。”王婶意味深长地叹息道,“男人么,有时候就该给点教训。我家那位就是,你让他修个窗框,他跟你说没空,隔壁赵寡妇没水了,他屁颠屁颠去给人打水。换成谁,谁不生气?我就打了他几棍子,人家两腿一蹬躺床上装病,后来莫名其妙还真的病了,我还得照顾着,真是气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