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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我吹得好,更重要的是,我的笛声能招来一批帮忙哭丧的,找我一个吹丧的,引来一批哭丧的,这买卖划算得很。
嫣儿乐滋滋的从车上掏出一个小本,充当起了管家婆的角色,而且她开始坐地起价,一个人收300订金,吹丧当天还需要再付300,两天的吹丧收价600,这在农村算得上是天价了。
即便是这样,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她还是收了六千多块钱,跟个小媳妇似的踹在包里,满脸乐开了花,跟着我往家走。
到家后,还陆陆续续有外村人得到消息,骑车来预定的,嫣儿忙活了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又收了四千多块,总共有一万多块钱了。
她喜滋滋的把钱全部交给我,高呼:二哥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回村吹丧曲都能这么赚钱,以后我就跟在你身边做你秘书了。
我笑坏了,边笑边说:我就是个吹丧的,如果还雇个秘书,坐着宝马车,那真就没人敢来找我吹丧了。
嫣儿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伸出大拇哥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你吹丧吹出名堂了,买一辆宝马车也是正常的,我相信你,肯定能行。
我俩边打趣边吃晚饭,吃完饭都觉得累了,就早早睡了。她还在我妹的西屋,我在东屋。
趟下好一会儿后,敲门声响了。
我问是谁,门外一个沙哑的声音说:找人吹丧。
嫣儿已经睡着了,我起床穿鞋走了出来,心里纳闷是谁这么晚了过来,一开门,门口站着一个黄脸的小老太婆,穿着老式的灰布衣服,小脚,看岁数起码有七十多岁了。
村里老太太喜欢在街上晒太阳,所以我们村的我基本都认识,这个老太太眼生的很,我客客气气的问她是哪个村的,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那老太婆也不进屋,站在门口往自己手腕上一拽,就拽下来一个翠绿的镯子。
她把那镯子递给我,用沙哑的嗓音说:我老伴今晚头七,求你去吹个曲子,这个镯子水头不错,要是帮我这个忙,镯子就送给你。
我一看那镯子,通体翠绿,颜色和水头都非常的好,我见过嫣儿手上戴的一个镯子,说是十几万买的,水头都没有这个好。
一看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赶紧还给老太婆,说:“老奶奶,您让我帮忙吹丧没问题,要是没钱,不给钱都行,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实在是不能收。”
可老太婆把手背了过去,一扭脸就走了,边走边说:“东西你必须收,事儿,你也必须办,快收拾收拾跟我来吧。”
我感觉到这件事情诡异,即便是我不想吹这个丧,也不能拿别人的东西。我拿上笛子,关上门就追了出去。
那镯子,被我放到了兜里。
一路追,可一路追不上,那老太太别看是小脚,走得特别快,总比我快那么一点。我跟着她出了村,往乱葬岗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