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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正经的,这不,向你讨教吗?来来!点上!”听着这话题又跑偏,赵之谦赶紧递烟,使劲给他戴高帽。
“嗯,说正事,这拆迁里面的名堂太多了,你以为孙老板乐意我们磨洋工,这是树文明拆迁的榜样,搞政治!”这还真让老赵蒙对了。“过几天你瞧着,要多快有多快!不过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天这活就干不了,马上来雨了!”
“怎么可能!”看着色迷眼变成断天机的半仙,赵之谦忍不住顶了一句。
“嘿,我一辈子在这县城,会看错,你看东边来云了,这雨不过十点就下,本来我都不想来了,可一想要来点个卯,混个雨工再回去睡觉。雨工知道吗?别说你没领过雨工工资。”
赵之谦当然知道雨工,雨工!顾名思义,因下雨无法干活,可人已到工地,干了一下活计,一般会发半天工资,当然只针对做工日工资的,而且是讲究的老板才会发。赵之谦小眼睛瞪了一下老赵,好歹也在工地混了三年,这些小窍门还是知道的,不过令他无奈的是这跑偏的话题,本着照顾老赵谈兴的缘由,于是抬头一看,这东边的云真都变黑了,看来真要下雨了。
不过还得等包工头过来,否则谁认帐?
“孙老板不会不来吧!他会不会不认账?”赵之谦已被老赵牵着话题迷失了方向。
“孙包工头敢不认,等下吴老师来,趁着雨没来,咱俩把那几溜瓦揭下来。不就有证人了。”方法还是这些老油条多啊!
“房主人姓吴?你认识?他这么细心的跟着我们拆房,真想弄到什么宝贝?”赵之谦终于想起自己最先的疑问。
“这平县屁大点地方,谁不认识谁?不过这老房子里会不会有宝贝真不好说。”老赵停顿一下,手中打火机弄得噼啪响,似乎在回忆,在组织语言。
赵之谦赶紧把烟递了过去,拢着手心给他点上,无聊的早晨,有故事听,可得花点代价,而且这老本家,从来上工地可都是只带火不带烟的主。
老赵深深地吸了一口,盯着前方废墟一样的村子,眼神散漫,缓缓说道:“你别看这吴老师现在这样,他祖上还真是平县大户,听老辈人讲,解放前他家就算是在义全市也是排得上名的有钱人家,这是他家祖宅,大大小小几十间,前些年市上建设局专家来讲课,还提起,叫什么二进,还是三进四合院,一个家住几十人。不过呢,俗话说得好,富不过三代,土改把房契烧了,归国家所有了,一扩路,什么院子都没了,在正房前砌道围墙,当了遮羞布喽!幸好吴家在解放前钱多,胡乱资助了一个人,前些年离休后找来了,把这正房给了吴老师家,否则连这房子也不姓吴了。到了吴老师这一代真是没落啦!还真指望弄套回迁房给儿子结婚呢!不过回迁房要补面积钱,这不,吴老师盯着这儿,就是希望老祖宗当时钱多,没事干,在房梁、墙里藏些宝贝,等他来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