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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云挽歌进了屋子,玄子墨才向另一间走去。
“四哥,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父亲从小偏爱你,如今我不过想要个东陵承祀之位而已……”
“够了,修!”
“母后,您也是,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我、你们,所有人,眼里只有五妹一人。”
“你妹妹岂是常人?”
“是啊,不就是个北域圣女吗?她的预言就定是准的?不过说她克兄长??????”
“修,你住嘴!”
……
……
“母后!母后你醒醒,母后……你别丢下我,母后!”
“母后……”
“你走开!你不配叫他母后!你竟敢,你竟敢……”
“我从未想过要杀母后,都是你!连祭祀都没能预知你的吉凶……我看就是祸根……”
雾霭迷茫的断崖,徒留一具女尸。
画面又是一转,玄衣男子手握染血长剑与他四目相对,她手中的长剑没入他的心口,断崖处,他的一句“信我”……
云挽歌猛地睁开眼,望着陌生的环境,意识也有了几分清醒,随后便听见了一个略冷却温柔的男声:“挽儿可是做噩梦了?”
她一听便知是谁, “没有。”
玄子墨默然了会,用手抚着云挽歌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挽儿……无事了,你先睡吧。”
说着玄子墨已经走了出去,而此时,云挽歌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而我又一点也无察觉?
然而,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伤心的睡不下,他坐在床边抚慰她一样。
她六岁那年,他来到东陵,虽说经常下山去办事,常不在山上,但十年的相伴,亦让他们彼此近乎成了亲人,甚至比亲人都亲。那山下的美食,她亦尝了个遍。
世人皆道他冷漠淡然,但她却只看到了温柔,因为她的童年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万千宠爱于一身,她被圣女预言绝非常人,所以很小就被定为下任承祀,虽是在哥哥姐姐中最是偏爱她,但她承受的也绝不会少,八岁斩桎梏,非她本意,天知道她看着桎梏身首异处却睁着眼睛,绿色的血液流成江河,她有多么害怕。
十岁随父王去长安城抵御魔族侵扰,看着魔兽撕咬士兵,手臂、腿、最后是头,然后整个人都进了魔兽的肚子……那时她想出手,却被父王阻拦,说什么他们是为天子而死,死而无憾,而身为上位者,不到最后时刻,不得出手……
而现在,她变了,许是在父亲死时,许是在接任之时,她必须装作从容淡定,他人才会信服。她,早已不是她自己了,也不能是她自己了……
次日清晨,云挽歌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带上面具,刚一开门,楚昭便跳了进来 。
“八千岁,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我要走了。”
云挽歌黑着脸:“嗯,慢走,不送。”,随即便要关门。
楚昭用力挤开门:“八千岁,你怎能这般无情,好歹我们也是同甘苦,共患难过的,就这么冷淡?你不问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