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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骂了那就骂了吧,反正如果不是我过来今天也出不了乱子,父亲你罚了婉容让事情到此为止吧。前朝事忙,你回到家中也该多歇歇,实在不该为这些事情烦心。”
看看,这才是体贴父亲的好女儿。
她若狡辩又是一场是非,拔出萝卜带出泥,前因后果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侯爷面前,得宠的萧敬娴或许挨两句骂就行了,她这个本来就遭侯爷嫌弃的庶女,还说不准要被如何责罚。
侯爷自然不知道萧婉容的九曲心思,他只觉得这番话听下来非常窝心。
萧敬娴觉察到父亲看萧婉容的眼神松动了下来,甚至连面色都缓和了些,恨得肝疼,沉不住气的指着萧婉容鼻尖就骂——
“就你懂事,就你会装可怜,萧婉容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明白了,我饶不了你。”
萧婉容就满脸都是惧怕内疚,伏下身子不停磕头:“是婉容错了,姐姐要打要罚都行,只请姐姐别再让父亲决断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咱们闹得僵了伤了姐妹情分,父母亲也跟着左右为难。”
萧敬娴那个火啊,若此时往她头上浇一盆凉水,定然都能看见冲天而起的白烟。
不管桂姨娘如何给她使眼色,她都顾不得了,发力就往萧婉容身上扑:“贱人,老娘撕了你。”
两个女儿,一个跋扈一个宽和,高下立见。
侯爷脸都绿了,拉了疯子般的萧敬娴扔到桂姨娘身上,喝道:“我疼你十五年,竟是将你惯成了泼妇,实在白费了我一番苦心。”
萧婉容这次不劝了,只规矩的跪在一边不住的发抖,像是被萧敬娴吓得不轻。
桂姨娘瞪着萧婉容,剜骨的眼神恨不得要生吃了她。可她知道现在越是和萧婉容计较,她们的处境就越是艰难,只得搂了萧敬娴一个劲的给侯爷磕头。
到了这个地步,侯爷却是没心情看她们的嘴脸,只道一声:“你德行有亏又教女无方,自己回院子里闭门思过吧。”
桂姨娘一听险些就要晕倒,萧敬娴更是急得大哭,拖了侯爷的袖子要求情。可侯爷是真心累了,只拂手将她甩开就大步走了。
场面混乱,萧婉容再呆在这里肯定没好果子吃,自然也是趁乱离开。
才回到尚篱轩,萧婉容就猛灌了两盏茶水。倒不是口渴,而是接连斗智心里惊跳。待温水入胃熨帖了心脾,她猛跳着的心脏才稍微平稳。
锦书放下绣蓝,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好险啊小姐,奴婢都快吓死了。”
是好险,倘若侯爷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来找桂姨娘调情,或者找萧敬娴展示父女情深,那她今天不吃一顿板子是休想回来了。
萧婉容叹气:“人人都羡慕高门大户,谁知道高门里头却最是淡薄感情,最是盛行算计。这外人眼中的富贵窝却是处处堆白骨。”
她话音未落,窗外就响起一声不屑的嗤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里何处不是刀光剑影?寒门小户的妻妾就不争宠,嫡子庶女就能和平相处?少逗了,怡红院里的姑娘为了抢恩客还大打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