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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更大了些,我和余升离得不远,却几乎听不见他的呼吸声,侧面望去,他的脸色竟比雪还要白上几分。
跟皇帝告了假,我准备送余升回府。
自从赐婚圣旨颁下后,他再没开口说过话,不过他从前世就一直是这冷淡的性子。
他这般,我如何看的出其中情意。
马车停了,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余升后面,刘伯没拦,只是看我的眼神充满愤恨。
他大抵是知道赐婚的消息了,只是余升这般爱我,得偿所愿后他不是替余升应该高兴吗?
王府卧房内,余升半躺在床上,咳嗽连连,他看着我说:“顾里,我对你没有念想了。”
窗外的风声太大,吹的树哗哗响,我觉得自己大抵是听错了。余升爱了我这么久,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呢!我不信。
浑浑噩噩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抬眼看见衣架上娘亲早就备好的火红嫁衣,泪水梗在眼中。
我知道自己太急,没考虑到他的意见,可前世的血海深仇必须要报,至于余升……我真的不想放手。
4.
婚期定在来年春天,这件事就算解决了,我终于可以放开手好好向林煜讨讨前世的债。
这一年,我频繁奔波于朝堂和民众之间。先是自告奋勇地赶去安城治理水患,探查城池布局,再是明察暗访搜集林煜结党营私的证据,以便一击杀之。
林煜对此毫无还手之力,他说:“顾里,事要是做绝你会后悔的。”
我对此不屑一顾,转头又投入复仇计划中。
他所谓的后悔能是什么?前世那般情境我都经历过,还有什么报应是我忍受不住的。
至于余升,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了,最多不过是来往两三封信件,还全都是我写的。
刚开始我还会偷偷溜回京城翻进王府,只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我也就放弃了。
有时候还是会记起前世他的好,可现今情况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便也就随了天意,顺其自然吧。
近来暗卫传来信件说余升的病情更重了些。
当天我刚处理好流民安置问题,想着这也不算大事,便也没理。
余升的身体我向来清楚,他从小就有病,到秋天也总反复。记得小时候刚认识那会还会忧心,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夜间我坐于窗前,看外头寒风正起,忽然想起那日他如雪般惨白的面色,以及带着寒意的话。
他对我早已没了念想,我如今对他又存着何种心思?
到底还是担忧,我从抽屉里取出印花信纸,又特意向账房先生借了上好的墨,俯在窗台,借着烛光写信。
“近日天气转凉,望君多珍重,出行时记得多添些衣物。”
寥寥几字我便撂下笔,无神的看着窗外光景:实在不知有何话要说。
突然一阵梅香袭来,顿时福至心头:枝头梅花正好,折一枝送你,愿君心愿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