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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陈述自己的事,只能简单回答:“是我,林浅。”
那边沉默,我小心地呼吸,生怕自己紧张的喘息声扰乱电话里的回应。一会儿,我听到陈墨说:“有什么事?”
愣了三秒,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迅速挂上电话,回到小饭馆。吴双双把我推到卫生间,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塞到我手里,说:“不好意思,我就这么多了。谁还没个难处,坚强点。”
那是三张皱巴巴的红票子,我把它们一张张抚平,然后放到口袋里。此时,王大兰躲在门后面看着我,很羞愧。并不是小气,她真的没钱了,这个学期结束,妹妹的学费又是一道难题。
这几天,王大兰都没和我说过话,遇见了也只是点点头。我从吴双双口中听说大兰恋爱了,对方是个小混混。在她腿受伤后主动背她回宿舍,从此确定了恋爱关系。那个男生经常给她买东西,给她生活费。可是在大家看来,王大兰的日子依旧过得拮据,甚至可以用自虐来形容。
一天晚上,休假的王大兰深夜才回到员工宿舍。吴双双说她回城外的家里,愣是没乘公交,走着去走着回来。只为省几块钱。饭馆给员工提供免费盒饭,我常常见到她就着洗锅的白菜汤吃干馒头。那么她的盒饭呢?
我没太在意,我更关心的是妈妈的病。最近她老是莫名的胃疼。我一直想带着她去医院检查,可是我妈死活不肯下床。
想到这儿,我烦躁地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事,胡乱地撩起前额的碎发,继续弯下腰洗盘子。T恤有点短,腰上露出一片雪白。
镶金牙的老板坐在椅子上喝下午茶,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搭话。他扯开嘴角笑,声音在我听来极其刺耳。
“啪。”我腰上发出一声响。声音不大,更刺耳。
我直起身,回头看那个男人。他身后站着个双手插腰的胖女人,是老板娘。
“贱人。”老板娘的一声暴呵划破宁静的天空,惊动了屋顶那只老猫。它“喵”一声,望望四周,带着警惕,纵身越向另一屋顶。
不爱说话的老板突然跳出来义正言辞地将我批评了一翻,容不得我半点反驳,他说:“你明天不用来了。”
就这样,我又丢了一份工作。走的时候,躲在人群里的王大兰眼里闪着泪光。她们是有感情的,山里人,纯朴,重情重义。
我摸着黑进门,不敢开灯。黑暗中,有道目光紧跟着自己。
“你回来了?”
“嗯。”放下包,脱了外衣,我一头栽进被子里。洗了一天的盘子,身上的黏腻让自己都不舒服。
很累,但是没有困意。我突然好想一中。在以前,那个很多人挤破了头都想进来的学校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我突然好想那个地方。今时不同往日,那里有了宋泳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