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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侍终于来到殿门外,他深深地喘了几口气伸手将领口的扣子系上,拍平了身上的褶皱处,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微微躬身,然后轻声道:“娘娘,事儿妥了。”
殿中人没有说话,依旧如原先般沉寂,烛火映出了殿中人依旧在缓缓泡茶的剪影,动作依旧平缓流畅没有一丝颤抖,就像一支舞,一首曲,流畅自然毫无滞涩。
近侍身子没有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时间就这样在静默与等待中过去。他知道即使以殿中那位的凌厉果决,也是需要时间,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院中突然起了一阵风,伴着树叶飒飒的轻响而来的还有一声幽幽的叹息。近侍表情有了一些变化,那声叹息太过轻微以至于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这一声叹息。
“孩子呢?”殿中人轻声问道。
“依照计划被送了出去,冷大人亲自办的。”近侍的嗓子似乎在刚刚的等待中有些干,声音有些沙哑。
“告诉冷大人的手下们:家人富贵!”贵妇的声音有些清冷。
近侍身子不自主的颤了一下低头应道:“是!”然后缓缓退出了园子。
夜风再起,近侍猛然发现刚刚的片刻功夫自己竟已是汗透重衫。
......
园中不知又沉寂了多久,突然殿门被打开,贵妇缓缓走出站在店门前。看着夜空中明媚的月色,许久后轻笑一声:“原来不是月黑时也可以杀人。”她笑的轻松,笑的甚至有些写意。只是那负在身后的一双素手却是紧握到指节泛青。
冷然缓缓的走在京都的大街上,沐浴在月光中。他抬头看着苍穹中那轮明月心中莫名的冒起一个想法:月黑风高杀人夜,月明也不是不可以杀人!
冷然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笑,不过没有人看见。身为那位娘娘的一条忠犬,一条被所有人忌惮的恶犬。冷然用一个貌似微笑的抽动,作为自己不合时宜的的诗意的的总结。
月光在苍穹中不断洒落银色的光辉,只是足以笼罩大地的光芒却只能止步于冷然的身前一丈处。
身为黑暗中的杀神,他可以看,可以想,但是绝对不可以接触任何的光!
一名玄铠侍卫悄无声息的自冷然身后的黑暗中走出,低声耳语了一句,然后不等吩咐又缓缓退入黑暗中不见任何踪迹,就如他来时一般。
冷然静立片刻,沉沉的哼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入黑暗之中。
......
城北琉璃坊一座民居前。
几名黑铠武士正静静地守在门口,尽管已经等了很久但是他们的依旧神情肃穆,似乎可以一直等下去,直到等待的那个人到来。
忽然夜风开始变得狂暴起来,风中隐隐传来一丝血腥味。黑铠武士们感受到了四周的变化,身体站得更直,表情也更加严肃。
冷然大步从长街尽头走来,玄色的铠甲上满是鲜血在来路上标示出一条明晰的路线。冷然走的很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便从长阶尽头走到黑铠武士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