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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趁和采买的车夫相熟,拖他给我带些胭脂水粉,再转手卖给院里的丫头。
也会熬个大夜做些绣活拿出去卖钱。
有一次被叶明珏发现,他震惊又心疼。
我顾及他的自尊,只告诉他,那是我想买最新式样的发饰,才这般攒钱的。
但他只看着我,默默不语,眼里波涛汹涌。
他那么通透,有什么不懂。
日子清苦,但那些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我自私的想,我们就永远留在这儿,过这样的日子,多好啊。
可金鳞绝非池中物。
叶明珏的脚步不会只停留在这。
3.
他教我读书识字。
在我面前就“生民”侃侃而谈。
他写得一手好策论。
我虽看不懂,但他神色飞扬、侃侃而谈的气度告诉我。
定是极好的。
十岁起,他开始写些诗赋补贴用度。
我们的日子渐渐好些了。
卖来的银钱全给了我。
我说我不要。
叶明珏就怒视我:“谁家银子不是给娘子保管的?”
然后塞到我怀里,面上带着微红的愠怒。
那好吧。
初夏了,要给他添些长衫了。
房里的煤油又要加了。
状元郎新作了本诗集,我也得买回来给叶明珏瞧瞧。
贵宾楼的桂花酒酿,听说很好吃,下次要买给叶明珏尝尝。
还有。
我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我想。
等攒够了一百两银子,我就在城内买个小院子,再给自己赎身。
我就真真切切地做他的娘子。
听着多美好啊。
外面的人给他起了个名号叫“柳居公子”。
慢慢的“柳居公子”的名号大了。
后院的丫鬟小厮也会背上两句。
“江山辈有人才出。”
每每此时,我总是沾沾自喜。
除了我没人知道“柳居公子”是谁。
这让我感觉,他是我一个人的。
但后来,我发现并不止我一个人知道。
那个人,还是个女子。
4.
叶明珏十六岁那年,突然跟我说他要出门去。
外头今日有个诗会。
若能崭露头角。
我们就不必再叶府苟且偷生了。
我用两壶酒引开了门房,叶明珏才得以顺利出门。
傍晚叶明珏回来了。
走的正门。
府里相走奔告,在外游学的大少爷回来了。
全府一派喜气洋洋。
只是出去一天,怎么成了大少爷。
我突然感觉无比心慌,叶明珏离我越来越远了。
晚上家宴,前头喊我过去侍菜。
叶明珏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打扮。
我轻轻走过去站在他身侧,他面上和老爷说话,手却在挠我手心。
我轻轻挣扎他却不松手,若被别人看见可怎么好。
但紧了一天的心也骤然放松下来。
他还是那个叶明珏。
宴席结束,叶明珏送我回小院。
他说今日城中雅舍有场诗会,来的净是高官显贵。
只要有才学,便不乏机遇。
他一首《高堂明镜》被众人称赞,这边一作完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