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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说话声音很大:“虞峥,你带她过来,让小景如何自处,你有没有为她想过,当年她既然离开了,断没有再进我们虞家门的道理。”
许晚晚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虞峥忍不住辩解:“不是的,奶奶,当年晚晚离开也是有难言之隐的,她那时候得了很严重的病。”
“那她好的可真是时候。”我向他们走过去。
奶奶看到我立马站起来,牵着我走到她身边坐下,用着以为只有我俩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小景,你放心,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进我们家的,奶奶一定会帮你赶跑的。”
说完之后,奶奶特意看了一眼许晚晚,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却看着虞峥握着许晚晚的手更紧了。
虞峥到底没有留下来吃饭,只有我和奶奶一起,饭后我们坐在院子里喝茶,奶奶拍拍我的手让我多给虞峥一些时间,他只是没看明白。
为了让奶奶开心,我点了点头,只是我好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四)
家里灯火通明,虞峥坐在沙发上,恍惚间,我竟觉得他在等我回家。
我坐下来看着他,突然想起来,高中我们同校,我也是在一边假装不经意看他,那时候远处高山上的雪还未化尽,少年穿着白色毛衣,在篮球场上灼灼耀眼。
在我未收回目光时,就看见他投来的目光,我又赶紧把头埋进书里。
那时候我的同桌看着我的草稿纸,总是忍不住笑我:“小景,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把草稿纸涂成黑色小方块。”
因为啊,每个黑色小黑方块下面都藏着虞峥的名字。
(五)
虞峥见我不说话,把桌上的文件推向我,是离婚协议书。
我抬头看向他,试图从他看起来多情的桃花眼里,看出一丝不舍。
好像没有。
“虞峥,你做事真是决绝。”我忍不住冷笑。
“抱歉,小景,这种事拖下去对你我和对晚晚,都没有什么好处,况且我们都是商业联姻,你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家公司更多补偿的。”他说的义正言辞,好像是我不懂事。
他出门的那一刻,我看着车灯消失在夜里,我还是没敢问出,他对我到底有没有一丝情义。
我看着天边月亮,好久之前有一个人告诉我,人死了都会住在月亮上,可以看见美丽的嫦娥,一年四季都可以闻到桂花香,还可以和小兔子玩耍。
那时候母亲的葬礼上,我只有十二岁,我缩在角落里哭的抽噎,虞峥没比我大多少,但他用手帕擦掉我的眼泪,声音温柔,用他的方式安慰我。
临走的时候,他还回头对我微笑。
所以在高一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他了,青春期的少年很是叛逆,少年的虞峥身上多了一丝桀骜。
那日我在巷子里看见他一个人和一群小混混打架,我第一反应就是跑向不远处的亭子找保安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