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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后院隐隐传出的舞剑声,他咧着嘴一推门,噔噔噔地往后院跑去,颈后遂即露出一跟黑色的皮绳来。
“小景!你猜我今早练功捡到了什么?”还没进院子,他便大笑地喊道。
后院中,一个与聂羽穿着一般无二的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剑,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苍白的薄唇间不屑地轻吐一句。
“切!镇子周围就这么大一片地方,还能捡到什么东西,难不成又捡了个人回来?”
说话的是聂羽的弟弟,单名一个景字。两人虽是孪生,却没有一丝相像之处。聂景的体质天生就比哥哥孱弱一些,皮肤也是白得不带半点血色。
“还是你聪明……走,拜过爹爹赶紧去书院。”聂羽神神秘秘地走到他身边,刻意压低了声音故作深沉道:“我方才真又捡到了人,还是两个!”
听他这么一说,小景面色陡变。
他俩从小在欢颜镇长大,自打记事起便知晓镇子一向与世隔绝,罕有有外人出入。可不知为什么,近两年来镇上的人们却时不时地寻回一些流落的灾民,前前后后已经有十几人了。
他正愣着神,便被哥哥不由分说地拽到了屋中。
聂羽燃起两柱香,给了弟弟一柱,两人闭目躬身,恭恭敬敬地朝着身前的牌位拜了下去,牌位上书着“先父英灵往生”六字。敬过了香,两人旋即一溜烟地出门朝着城东书院的方向跑去。
兄弟俩一路跑到镇东,遂即钻入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二人口中的书院就开在林中。惦记着早间救回来那二人的情形,聂羽也无心欣赏这清溪绕竹的美景,拽着弟弟在林间疾步穿梭着。
不多时,便有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从林子里传出来,循着声音,遥遥地现出一块不小的场地。其间五六处不小的竹筑卧在涓涓溪水上,竹筑之后落着一只径长丈许的水车,被林间流经的溪水带着不住地转动着。
欢颜镇文兴武不兴,除了兄弟二人自幼随铁匠爹爹练过些功夫外,镇上大多数人都不懂拳脚。镇上的人读书不为科举,不求仕途,乃是代代相传的传统,所以镇上的孩子们也多聚集在此处,学习先贤。
此刻书院前的空地上正围站着十几名身着白衣的少男少女和三四个乡民,人群里有眼尖的看到他们兄弟,当即让了条路出来,露出其中的两把藤椅,藤椅上坐着的正是早间聂羽背回来的那两名女子。在藤椅之间,正有一名须发斑白的老翁半蹲半跪地给二人切着脉象。
“方先生!”聂羽二人快行几步,来到了老翁身旁,恭恭敬敬地齐声拜道。
老翁显然对这两个弟子颇为喜爱,见他们二人来到,当即春风拂面般笑了起来,捻着寸许长的胡须,吟声道:“这二人都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血两虚,再加上许久没有吃过东西才会如此,服上些调血补气的汤药,再好好吃几顿,自然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