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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逃一般走开,他十分怕这样的娘亲,一张脸阴森的能拧出水来。
床上那女人继续在那自怜自艾。
没多久,门外洗衣声音突然停下。
“娘亲,就是他了,就是他偷了咱家土鸡蛋,我亲眼看到的!”是个小男孩在叫嚣。
“我没!”是长顺的驳斥声。
却给个狂妄尖利的妇女声响打断,“好呀,贱皮子,原是你偷了我家蛋!”
“我没偷!”声响中已带一股气劲,可长顺只会一味驳斥,翻来倒去就那几个字。
那狂妄妇女才不管,“不是你拿的是鬼拿的?你娘亲就不要脸,你这野种能好到哪去?!”
“我娘亲才不是你讲的那样,我也没拿你家鸡蛋!”
长顺气哭,却生生忍住泪。
先前告大状的男孩又插话。
“人都说没父亲的孩儿是野杂种,长大了只会当小偷,所以,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啊?”
这一回,长顺哑巴了,他是真没父亲啊!
那尖利的女音,变本加厉地冲屋内叫,
“无盐,你给我听着,不是我舍不下这俩蛋,是要看送给谁!就是送给叫花子、窑姐儿吃,也决不会送给这不知哪来的野杂种吃!”
章婆娘这样叫嚣了,却也不见屋中有任何反应。
“二牛,给我抠,把这野杂种吃下去的统统抠出来!”
九岁大的二牛有一百斤,四岁大的长顺只有三十斤。
二牛听他妈发话,瞬间张牙舞爪,扑向了长顺。
随着章婆娘来瞧大戏的高媳妇跟汪媳妇觉的不妥。
“大嫂子,这太过了。这样闹下去,弄不好会出人命诶。”
“就是就是,依我,还是算啦,不就是俩蛋嘛。”
“呵,要我不计较也成,但要看那破鞋有没有那个脸!”
一边,长顺给二牛摁地下,二牛的脏指头就伸进了长顺嘴巴中,一个劲乱戳。
长顺随即呕吐不止。
而他,听见章婆娘的话,张口的第一句竟是:
“不准骂我娘亲!你才是破鞋,你污蔑我,你儿子污蔑我,你全家都是破鞋!”
“你再说……你继续呀,我倒看你还怎么说!”
二牛见长顺竟还有气力骂,下手越发狠,拳头揍了长顺脸几下,指头越发死命狂抠。
不一会儿,血就跟小喷泉一样冒了出来。
长顺瘦小单薄的身躯,被那大胖子狠狠摁着,简直要印到土里去了。
那死胖子手上没个轻重,只顾发狠了打,长顺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模糊。
“娘亲……”
汪媳妇一扯高媳妇,“咱还是走人为好,再这样下去只怕出事儿,反倒我俩也随着遭殃。”
“娘亲,你不要长顺了么?”
“娘亲说会给长顺吃饱饭,给长顺穿好衣,就像蒜头哥哥一样。”
“娘亲还说要长顺健健康康长大,陪娘亲一辈子!”
这一句句几乎带了血,却从从一个四岁小孩的口中发出,要人听了无不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