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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城不说,陈愿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行了”,陈愿整理了下桌子上的书本,想起什么了似的,又走出去了。
许应柔披着陈愿校服回到班里,径直走到张佳曦桌前,一声不吭地扭开瓶盖,倒在她桌子上。
“许应柔,你疯了吧!”张佳曦用力拽着她的手腕喊道。
“不好意思啊,我对事不对人。”
许应柔从小受到的教育是,温柔可以,挨欺负,不行。
所以...欺负谁呢你?
与此同时,陈愿跑到许应柔班门口,叫了张佳曦出来。
“如果有些话是我上次没有说的足够清楚,那我再说一次。张佳曦,咱俩不可能,还有,少借着我的名儿欺负人。”
他说得严肃认真,稍稍带着点儿北京口音。张佳曦知道自己惹了祸,顿时没了那股嚣张的劲儿。
这事翻篇后,张佳曦很知趣地再也没找过许应柔的事,也再没当众提过陈愿这个名字。
许应柔在新学校的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和很多人一样,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琴房和教室坐着。井瑾知道自己这个发小喜欢许应柔,时不时就跑来班里找她玩,约着一起放学。
这天放学,许应柔将校服和雨伞一并还给陈愿。
“校服给你,上次...谢谢你。”
他们一起放学,许应柔却很少和陈愿搭话,算起来,这是许应柔头一回主动和他说话。
陈愿接过,校服被她洗过,有很干净的香味。
他看着许应柔有些害羞的样子,光风霁月地笑了。
“和人吵架都不脸红,怎么,一和我说话就脸红啊?”
许应柔抬头看他眼睛,像是赌气:“谁说的。”
这一年,许应柔一家还住在奶奶留下的老房子里,离学校最远。四个人一起回家,她要独自再坐一站公车。有时路上遇到堵车,进家门就已经七点了。
“柔柔回来了”,母亲刘慧闻声从厨房走出来,“快,放下书包练琴去。”
“妈,今天能不能不练琴了啊,学校作业我还没写,下周就期中考试了。”
她放下书包走到刘慧身旁,商量道。
“练琴哪还有商量的呀,你还想不想考音乐学院了?”
“可是我真的想复习一...”许应柔话没说完,刘慧就生气地将手里的碗用力一置,打断了她,“许应柔,你到底能不能拎得清啊?妈妈这么辛苦培养你,把你送这么好的学校里,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今天不练明天不练,你干脆不要拉这个琴了!”
许应柔从小到大听了太多次“我是为了你好”这种话,小时候还觉得难过,现在听来只觉得刺耳。
“为了我?您从小到大这么逼我,不就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吗?凭什么强加给我!”
话音刚落,刘慧就给了她一巴掌。
许应柔没想到刘慧气急了会打自己,眼睛一瞬间溢满了泪,拎着书包砰一声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