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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愣住了,油滑地转了转眼珠:“那也是他欺负我女儿在先。”
“这都是监控,你省省力吧。”在警察的警告下,我爸妈放弃了让罗牧家赔偿的想法。
我在妈妈离开后,及时联系了警察,告诉罗牧一定要对先对警察控诉我妈的殴打。
事情结束,罗牧对我说:“陈诺,你能活到这么大,真是你的本事。”
我出院回家,爸妈冷眼看着我,我回嘴道:“看什么看,敢打我,我就报警,我就去医院,让你俩倾家荡产。”
妈妈哭倒在爸爸怀里:“我到底做了什么孽,辛苦养大的女儿竟然是个白眼狼,她存了心拖垮我们啊!”
我爸把书包扔给我,“咣”地一声关上了家门,骂道:“你不是自己主意多吗?那就去外面试试你值几个钱!”
我泪如雨下,心里却如释重负。
没脸再见邻家哥哥,我塞了道歉信在他家门缝里,希望能把自己的歉意传递给他。
在医院里,罗牧就告诉了我,爸妈去房东家大闹了一场,威逼利诱说要闹到邻居哥哥的学校里,说他猥亵***。
房东没办法,给他们免了半年的房租。
那是我生命中最长的一天,背着书包,在长街上走了很久很久,路灯把我的影子拉了很长。
熙熙攘攘的人群,万家灯火的喧闹,与我毫无关联。
即使已经六年没回过姥姥家,我还是凭借记忆,找到了姥姥家的位置。
在楼下望着亮灯的窗户很久很久,我敲响了姥姥家的门。
姥姥看到我的第一秒,整个人呆在原地,未说话眼睛先红了:“诺诺,我的诺诺啊!”
我和姥姥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这六年她衰老的厉害,脸上布满了蛛网般的皱纹。
姥爷在屋里大喊:“是诺诺吗?诺诺回来了,快让姥爷看看!”
我心里升腾起不妙的预感,冲进了姥爷的房间,只看到他瘫在床上,老泪纵横。
“姥爷!”我扑上去抱着了姥爷,嚎啕大哭。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姥爷居然瘫痪了,而这六年,我惧怕爸爸伤害姥爷姥姥,一次也没敢回来。
姥姥拉着我的手,抹着眼泪说:“当时你爸妈把你带走,你姥爷就很不放心,想把你要回来,但你那畜生爸说,我们要是敢再见你,他就到学校门口等着捅死你。”
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
“你姥爷担心你啊,老是到***工厂给你妈钱,有次你妈说你爸欠了高利贷,要还两万,不然就拿你去抵债……你姥爷没办法,给了你妈两万,他被气得偏瘫了!”
心像是要被撕裂了。
我跪在姥姥姥爷面前,疯狂地磕着头,姥姥哭着和我抱在了一起。
爸爸妈妈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我和姥姥姥爷,想要对付他们需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这么多年,他们的生活就像走钢丝一样摇摇摆摆,但始终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不至于完全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