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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瑜道:“难为大阁领还认得他。不错,此人是鹰扬卫属下,朱裴。便是他曾多次看见大阁领在夜里私潜出皇宫,不知去向。”
朱裴平静得像一座石像:“是。大阁领是从西角门而出的,有时被卑职撞见,卑职不敢阻拦。”
墨天鸾问道:“她出宫后多久回来?”
朱裴道:“回禀皇上,大约四个时辰,天亮前就会回宫。卑职也不知是否每次都是皇上的旨意,有一次大着胆子问大阁领,大阁领呵斥卑职不要多事。但偶尔,卑职发现大阁领出宫前穿着一身衣裳,回来后却换了另一身。”
这话引得冯希慕咂舌不已:“大阁领若不是偷偷去了清安君宫外的宅子,你又去哪儿换的衣裳呢?可见大阁领与清安君私通不是一日两日了,否则清安君的宅子里怎么会有大阁领的衣裳呢?”
李成楠纹丝不动,只安静道:“且不说这个侍卫的证词是不是真的,难道大阁领出宫就一定是去我的宅院?皇宫外就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墨天鸾微微眯着眼睛,淡淡道:“那文澈瑾,你说,你出宫去做什么了?朕可不记得下过很多次夜里出宫的旨意给你。”
文澈瑾的确曾夜里私潜出宫几次,但那都是去看望她的弟弟。那日凤致宁贪玩在山上摔伤,伤得极重,险些丢了性命,她实在放心不下。否则也不会让武清瑜有机会换了秦携香的名字。
可是,她能把这件事说出来吗?
即将开口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了从前武清瑜对她说过的一番话。
“刚才我在御书房值班,听皇上跟孙将军重提你父亲之事,她说‘朕一向对反贼恨之入骨,就像当年的凤岚祁,朕和先帝虽爱惜他的将才,却不得不将他除去。你要守好你的功劳,否则将重蹈凤岚祁满门抄斩的覆辙。’”
“孙将军表了忠心之后说道:‘臣听闻,凤岚祁除了内卫阁领之外尚有子女在世。’皇上冷冷地说:‘若是被朕抓到,定斩!’”
她心头猛地一震,有骇人的目光几乎要夺眶而出。只觉嘴唇失去温度的冰凉与麻木,她无暇去思索武清瑜此话到底是真是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说!不能说!
武清瑜看着文澈瑾的神情,眸中一闪,迸出幽蓝的亮光,一双黑瞳直瞪瞪地逼到她身上:“看来大阁领无话可说了。”
文澈瑾强自镇定下来,突然想到,方才朱裴说他是在西角门值守的时候遇见自己出宫的,值守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只要问问他有没有别的证人,或许可行!
没等她开口,武清瑜忽然看了朱裴一眼,朱裴又磕了两个头道:“卑职知道,一旦卑职把事情说了出来,必定命不久矣,卑职,卑职……不如自己了断!”
他突然挣起身子,一头撞在了正殿中一只巨大的紫铜八足蟠龙大熏炉上,登时血溅三尺,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