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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着摇摇头,把饭店包厢的门反锁上,又顶了一把椅子,从衣架的包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来,“大头,咱哥俩认识好几年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关注这件事吗?”
大头打了个酒嗝,色迷迷地看着我,“孙子!你不会是想去倒斗吧。我警告你啊,别趟那泡屎汤子。你得相信一点,这年头穷疯了的人很多,都跟得红眼病似的,要是能盗,早就盗了,几千年过去了,还给您老留着吗。”
我在琉璃厂有间铺子,和平门改造的时候,家里蹬了点底儿,路子也还行,赶上点子正,出手几件古玩,够吃几年的,说得直截了当点,二道贩子一个。也正是这个机缘,我认识了大头,这小子以前当过兵,退伍后跟考古队当劳力,人不得外财不富,他这几年零零星星没少往我这里卖东西……
我站在大头身后,拆开信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严肃地说,“你先看看这个。”
“天赏,哪个MM写的情书?”
“别打岔!”
大头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开玩笑,这才认真看了起来。这封信虽然我研究了好多年,但每次看见,都难免心惊胆战的。
黄纸、红字,放在民间,这是给阴人写的信。时隔多年,黄纸有些发白,光看那个红字,立马就能让人想象到一副画面:一个临死之人,颤抖着咬破手指写下的:天赏,救我!
看到这几个字,大头还是不明白,笑嘻嘻地跟我犯贱。
“看邮戳!”我厉声喝道。
牛皮信封的邮戳可以辨认的出,信是五年前邮寄的。
大头不解的问,“你还喜欢收集邮票?”
我两眼一翻,这孙子脑袋大,装的都是大粪吧,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个字……其实是我师傅写的。可是,我师傅……九年前就死了。”
听到这儿,大头脸上的贱笑僵住了,酒也吓醒一大半,“天赏,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次科考队发掘出的不腐尸体,就是你师傅的。呃,他去了罗布泊?”
“九年前去的,派出所备案死亡。这个死者身材和装备……就是我师傅一伙的,。”
大头表情跟吃屎了似的,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脑门往下淌,“也他娘的就是说,现在可以确定你师傅他们在罗布泊全军覆灭了是吗?”
“嗯。”我阴沉着脸。
“可是……可是你师傅死后四年,又给您写了封求救信?”大头血都凉了,宁愿见鬼,也不相信这是事实,终于能体会到我的心情了。
我点了根烟,坐在墙角,双手抱着头失神的说,“从这封信仓促程度来看,是我师傅出事的时候写的,也就是九年前!可是,从邮局落款来看,居然时隔四年后,才邮寄到我手里。”
一时间,包间里鸦雀无声。
五年前,我接到师傅这封求救信,还对他们一伙生还抱有希望,所以才一直跟进这件事,到处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