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环视四周，终于在角落发现了自己父亲的踪影。
他的额头贴着一块止血绷带，绷带上，依稀可见血迹斑斑。
“爸？你没事吧？”
张凡走过来，将父亲搀扶而起，随即看向现场众人。
“谁干的？”
声音不大，但却震人心魄。
“儿子，是.....你爸自己撞的。”
梁玉琴眼中还有泪水，小声说道。
张国栋眼中满是绝望，他泪眼朦胧的看着张凡，道：
“儿子，爸没用啊！你让我死了得了，我还有什么脸活着啊！”
“唉，你爸今天出去蹬三轮，碰到了邻居老李，他说既然没钱治病，还不如来这里赌一把大的，然后你爸就心动了，结果，半天功夫，输了八百万......”
梁玉琴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不怪他，不怪他，怪我贪心，都怪我贪心！”
张国栋悔不当初，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
“老头，少装蒜，赶紧还钱！没有钱，今天你们就不用走了！”
领头的人叫山猫，戴着一个耳环，染着红色的长毛。
张凡仔细辨认了一下，果然在人群中发现了邻居李叔的身影。
“李叔，你和我爸多年朋友，前年你媳妇住院做手术，我爸把家底都掏空了给你凑了两万块钱，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个屁！”
李叔一把年纪，依旧出口成脏。
“我哭着喊着求你们了啊？你们愿意借钱，后来天天催我还钱，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
张凡嘲讽一笑，摇了摇头，道：
“这笔钱，前年借的，今年因为我住院我爸逼不得已才张嘴让你还钱，结果到现在，你才还了一万，剩下的一万，我爸也没打算要，没想到，这样掏心掏肺的对你，竟然还是把你养成了白眼狼！”
“这年头，真就欠钱的成大爷了呗？我家啥家庭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块钱掰成两半花，你知道那一万块钱对我们代表着什么嘛！？”
李叔翻了一个白眼，瞪大了眼睛。
“不就是一万块钱吗？老子有的是钱，但是.......老子就不还，你能把老子怎么样？有本事过来把老子球咬了！”
不待张凡开口，红毛山猫走了过来。
“行了，别废话，张凡，八百万，三百万一条胳膊，五百万一条腿，说说吧，砍你们谁的？”
“让我选？那当然是谁的也不砍，这样吧，咱们再来赌一把！怎么样？”
此话一出，梁玉琴的脸色顿时变了。
“儿子，你疯了，你不能跟他们赌，你爸刚输八百万，你玩肯定也得输！”
张凡摆了摆手，“妈，我也不想赌，难道咱们还有别的出路吗？”
梁玉琴闻言顿时脸色苍白，是啊，八百万，已经走投无路了。
“张凡，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连筹码都没有，拿什么跟我赌？空手套白狼？休想！”
山猫一副我很精明的样子，大声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