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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彻底服了。
这会儿她就站在办公桌前,弯腰看着电脑屏幕,乌黑卷曲的大蓬蓬长发及腰,穿一身白色裤装套装,腰是腰,腿是腿的别提多好看,我还没打招呼,她转头看了我一眼:“你刚去吃饭了。”
我点点头:“嗯,楼下新开了一家茶餐厅,烧鹅不错,改天带你去吃。”
她继续看电脑,一边说:“你确定你吃的是饭?”
我犹豫了一下:“姐,你这话里有话我不好接啊。”
她一点笑容都没有:“自己去看看脸色,跟吃了屎一样。”
然后当机立断一挥手:“我开会,一会儿找你。”
门关上了,我松了一口气,走到自己的位子边坐下,忍不住摸出手机来,又看了一遍那几条信息,然后我发了一条出去:“你准备跟她怎么谈。”
这一次我没有马上等到回复,而老板在小办公室里不知道对谁怒吼,声音穿破了门板,精准无缝地覆盖了大办公室的每个角落,大家都从自己的座位上探出头来,通过挤眉弄眼对我空投大量同情。我摊摊手表示与我无关,埋下头来打开outlook查邮件。
我一直没有等到傅加蓝回复我那条信息,天色已晚,我强作镇定处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邮件,左支右绌,前扑后挡,努力维护我“于南桑旗下第一马仔”的光辉名号。
虽然个性很二,所以才会有二逼陈这种朋友,但我干起活来可没对自己心慈手软过,一方面是老板的积威,一方面这个世界早已把我调教到了一条不归路——没有救世主也没有牛鬼蛇神,一切只能靠自己。
我任职于一家做线下社交业务的娱乐公司,拥有针对大众社交的系列线下活动,衍生的影视以及表演品牌,业务量非常大,每年光是万圣节就能在全世界八十个城市同时开两百场派对,除了哈利波特的版权拿不到,其他对口的热门主题畅销书的线下版权全是我们的,客户名字随便说一个出来就亮瞎一堆人狗眼。
我所在的部门职责是提供媒体分析,活动方案和后台准备,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既要在客户的会客室等人家过目活动日程等到屁股塌陷,也要在警察局为了拿到一张群体集会批文嘴皮说穿。
说好听点,我们是幕后黑手,说不好听点,我们是万年隐形。
于南桑在公司服务将近十年,管亚洲区业务,而我坐镇华南,从她的助理做起,五年升了三级。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已经很成熟了,从锅里捞出来现成可以吃。
但更多的时候总有一件什么事告诉我,朋友,你想对生活嬉皮笑脸吗?你还没哭完你的额度呢。
比如说现在,我等一个人的一条信息,周围一切都和平时无异,办公室里纷纷闹闹的,我的skype,qq,微信,座机和手机此起彼伏,互不服气地响。前线销售在跟我要这个要那个,服务团队也在要这个要那个,邮件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又漂出去,我手下四个姑娘三小时补四次口红,两次眉线,见十几个人,在各条战线浴血奋战,不断传回各种好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