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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这里六个月了,刚刚进入冬日没多久。
蜷缩着脚腕上的铁链冰凉冰凉地,风透过缝隙无处不在的钻进来,尖锐的像狼嚎,又有点像鬼哭。
双手抱臂,睁大眼睛,想着温暖如春轻歌曼舞的日子,想着被人搂在怀里眷恋情深低语情话的日子。
不知不觉咬破了嘴唇,血在嘴里蔓延,几行清泪挂在脸上,变成了最无情的嘲笑。
拢了拢脏破仅能蔽体的衣裳,六个月的辰光,把我折磨的面目全非,犹如干柴嶙峋,手腕处青紫的瘀伤是昨日大鱼留下来的。
揉揉手腕,站起来了,每走一步,铁链发出声响。
还没走出小棚子,外面的看守人喝斥道:“都起来干活了!落到燃烬,还当自己是主子?!”
燃烬是北晋皇族的老家,又是北晋最有名的流放之地,北晋所有犯了罪的罪犯,都被流放到此,来开荒种地,修桥筑路,来改变北晋皇族发祥地的面貌。
还没有推开树枝门,小棚子直接被人踹了,我失声尖叫抱着头,哗啦一声,搭小棚子用的树枝全部砸在我身上。
踹小棚子的看守人,踹一脚还不过瘾,把整个棚子都踹了,边踹着边甩鞭子打在我背上,“叫什么叫,叫魂呢!我让你睡,我让你永远睡在这里!”
他的脚落在我的身上穿透薄薄的衣裳,每一脚都如最寒冷刺骨的冰锥,扎进肉里,把寒意灌入血液里。
咬紧牙关,把疼痛声闷在咽喉里,手中抓了雪融化成了水。
疼痛得都麻木了,阿娘一下子扑到了看守人的脚边,抱着他的脚,高声乞求带着一丝献媚,道:“大人,请脚下留情啊!”
看守人居高临下的讥笑道:“这不是夏候夫人吗?怎么过来求本大人了呢?”
阿娘把看守人的脚抱在怀里,昂着头眼中闪着奇异地光芒,声音转婉转献媚:“大人,您消消气,为了这么一个人,您气着了,不划算!”
看守人讥笑声越发明显,脚在阿娘怀里还噌了噌,阿娘没有反抗,眼中的光芒流转的更深,转头呵斥我:“还不出去干活,等着别人来伺候你吗?”
我使劲的咬着嘴唇,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要伸手去扯阿娘。
阿娘突然放开看守人的脚,起身,推了我一把,见我不走,捡起地上树枝,就往我身上抽:“还不走,我让你不干活!我让你天天赚不来吃的!看我不打死你……”
眼泪无声无息的滚滚落下,任阿娘打着一拐一拐挪动着脚往外走。
阿娘打我打了好大一截,把手中的树枝重重地扔在地上,使劲的呸了一声,向看守人献媚声越发明显:“大人,您说奴家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赔钱货,一天不打皮就痒!”
看守人冷哼了一声:“还是夏候夫人懂风情,来继续给本大人捂个脚,本大人脚寒得很!”
阿娘连连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