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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乔杨已经走到了我们桌旁,深呼吸了一下,才笑得灿若桃花地抬头看向他:“乔……师……兄好。”我本来想叫他名字,又临时想跟着宝拉叫他师兄,结果最后不伦不类成了“乔师兄”。
我以前几乎没叫过乔杨一声“师兄”,虽然他真是我师兄,可我喜欢用特别亮的声音,脆生生地喊他“乔杨”。
我不喜欢师兄师妹那一套,我才不要借着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和他攀上点什么,和他别的什么师妹们混为一谈。
林星对乔杨,我们是平等的关系。
乔杨听到我这叫法,好像也是一愣。
“师兄回来多久了?是正式回国发展了吗?”宝拉贴心地化解尴尬。
“对,最近在和资方谈,接下来可能会先拍个小成本的电影试试水。”乔杨说。
乔杨和我一样本科学医,同系不同专业,但后来我们感情破裂,他出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出国后他没有继续学医,而是跑去学了电影。
以前我们在一块的时候,他妈妈就看不上我,觉得我带坏她儿子。虽然每次见面她都笑眯眯的,但当一个人打心里看不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她说的所有礼貌用语其实都是在骂人。
乔妈妈不喜欢我,我一直知道,现在怕是把乔杨放着大好前程不要,莫名其妙要做导演这一桩也算到我头上了吧?
我有点走神,发觉乔杨正看着我,突然不伦不类地冒出一句:“哦,祝你旗开得胜。”
乔杨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那个和他一起来的小少女喊他:“乔杨哥哥,咖啡好了,我们好走了吗?”
乔杨朝她点点头,对我和宝拉告辞道:“我还有事,我们下次再约。”
“嗯,师兄再见,再联系。”宝拉的表现真是个好师妹标本,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微笑挥手:“再见。”我心里知道,我和乔杨是不会再“约”的,“再见”只能靠偶遇。
约啥?我们约会过无数次,最后也就那样了,没什么旧梦好重温的。
年少时乔杨曾信誓旦旦地说,他会陪我过17岁之后的每一个生日——他显然食言了,可我不怪他,因为我也曾允诺要与他一辈子在一起。
年少时爱海誓山盟,年纪渐长了,便会知道,海誓山盟和海市蜃楼,没什么两样。
我坐在那里,看着乔杨为那女生开门,然后一起离开,心里怅然若失。
我们最好的那些年,乔杨也从没替我开过门,像他如今照顾那个小女生那样细心照顾过我。或许是因为我太爷们了吧,没有小女生的娇态,让他有想要保护的想法。以前乔杨就总说我,林星,你就是个爷们。
“你说,会不会不是我爷们,而是你……嗯,缺乏点阳刚之气呢?”我忍不住拐着弯偷偷骂乔杨“娘炮”。虽然我年少时头发很短,眉毛很浓,确实不像大多数女生般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