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谢言晚吃了个哑巴亏,提醒自己不能跟病人计较,如此反复了两次,才龇牙咧嘴的从硬邦邦的车厢内爬了起来,认命将仍旧昏迷的二人扶进了房内。
这院子是她跟奶娘和巧穗三人所有的积蓄买下的,院落不大,却格外干净。小小的三间瓦房,院子里种了一棵合抱粗的杨树。屋子里也被打扫的纤尘不染,被褥等物一应俱全。
前天下午,她们三人才偷偷地来收拾过,谢言晚还记得那天她们对未来憧憬是怎样的美好,不想短短一日,巧穗受伤,奶娘更是与她们阴阳两隔!
谢言晚站在桌子前,紧紧地攥着那杨木的椅背,一双眸子充血的赤红。
“咳咳。”
身后响起咳嗽声,谢言晚回过神来,三两步走到床边,关切的问道:“巧穗,你感觉怎么样了?”
巧穗先是一怔,待得将屋内扫了一圈之后,方才彻底清醒过来,一把抱住了谢言晚,哭道:“小姐,我娘,我娘她......”
她话未说完,整个人便不可自抑,呜呜的哭了起来。
谢言晚搂着巧穗,拍着她的背,咬牙道:“巧穗,你放心,奶娘的债,我定会讨回来!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她的胸腔内,仿佛有什么东西撕扯着,疼的她几乎喘不过气儿来。
然而那一双眸子,却是越发的清明。
凤栖止发烧了。
早上将他扶下马车的时候,谢言晚便觉得他的体温不太正常。家中没药,谢言晚替他换了几条毛巾敷着都无用,权衡再三之后,到底是起身吩咐道:“巧穗,你在家里照顾他,我出门买药。”
说到底,凤栖止高烧不退,还是因为救自己,所以她不能不管。
巧穗拦不住她,担忧的叮嘱:“小姐,您千万小心。”
谢言晚应了,拿了一件宽大的斗篷将自己罩住,又取了家里唯一的银钱,便出门去了。
不想刚过了长安街,就看到闹市中贴着几张告示,周围的人正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这个家奴还真是不知足,尚书府那么好的地方,咱们想挤进去做工都没机会,这人倒好,竟然卷着财物逃跑了!”
另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接口道:“可不是,要么说这人是自找死路呢,那谢尚书是什么人,如今全城戒严,连巡防营都出动了,那个偷东西的家奴可是插翅难飞咯。”
谢言晚站在人群之后,盯着那两张告示,眼眸里的寒意越发深重。
这告示上画着,赫然是她跟巧穗的画像,着巡防营全城搜捕,理由是她二人偷了尚书府的古董字画!
谢言晚攥了攥拳头,悄然退出人群,边朝着药铺走,边盘算着。
为今之计,她需要尽快将巧穗送出城,否则一旦被抓住,巧穗必没有还手之力!
“让开,都让开!”
忽听得前方一阵喊叫声,谢言晚下意识抬头,霎时看到目眦俱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