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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阿姐没有爹娘,两人相依为命,从小到大,好吃好穿,阿姐都紧着我。
她常说:小豆儿没了娘,阿姐不疼谁疼。
那日,阿姐接了活,去庆王府给刚入门的王妃做蔻丹。
临走时,阿姐笑着说:“小豆儿等着,等阿姐回来给你带豆糕。”
可我最后只等来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十指指甲尽数被拔,浑身溃烂,脸面也被划破,深可见骨。
我一把大火烧了宅院,转身回了苗疆,回到那个我跟阿姐曾经逃离的地方。
一年后。
京城胭脂坊来了个蔻丹师傅,貌若无盐,沉静寡言,但一手蔻丹做的美轮美奂,日月争辉。
新来的蔻丹师傅有个规矩,给客人做蔻丹时,客人必须用丝帛盖面,不得窥探师傅的工艺与手法。
众所周知,蔻丹做好只能管两三日便要洗去,尽管每次制作费用需十两一次,且每日只做一次,前来预定的女子还是络绎不绝。
月余后,一顶软轿停在了胭脂坊,那天掌柜遣散了所有人,只留我在雅室伺候贵人。
贵人走时,我跟在轿后,也跟着贵人进了庆王府,做一个专属的蔻丹师傅。
没错,软轿里的贵人是庆王妃。
阿姐说,与贵人做蔻丹时,要双手白净温润,才可让贵人心中舒适。
我的双手虽说平滑,但上面布满了褐色斑疹。
也就是这斑疹,反而衬托的客人的手更加娇嫩,所以,来做蔻丹的人络绎不绝,也是如此,才入了庆王妃的眼。
进了王府,一开始并不是做我的本行,而是在院里当丫鬟伺候着。
前些时庆王妃的大丫鬟因故被卖,身边少了人,我长得丑,做丫鬟最好不过。
王妃娇贵,每日需清晨的露水洗漱,傍晚的花蜜煮茶,事情细致繁琐,费心费力。
听闻曾有丫鬟偷懒在早露中掺了些许井水,被王妃察觉,便命人剥干净丫鬟衣裳,用麻绳困住吊在天井里,然后在脚底扎了个孔。
又搬了株海棠置于下方,用参汤吊着命,让她的血养花,最后,培养出一株真正的血色海棠。
月余后,丫鬟血尽而亡,落得丢尸荒野。
庆王乃七皇子,母妃是当朝最受宠的曹贵妃,都说当年圣眷优渥时连皇后都比不过,而庆王妃则是当朝丞相府嫡女,唤作徐娇娘,她也有骄横的资本。
到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收集早露。
领头嬷嬷将人带到花园,大家各自散开,叶大露水好收集的位置,是跟嬷嬷相熟的,叶小不好采取的,归新来的丫鬟,我也是新来的。
晨光未亮起床,过了许久天色才微明。
一个时辰,我只收集了一小瓶。
嬷嬷告知,若是有人没收集够露水,轻则无早膳,重则打骂发卖。
进府第一天就受罚,那不可能。
眼看日头将出,露水消散,我只好取出天蚕丝,将丝在叶间盘旋几个来回,扯住末端轻轻一抖,整棵树的露水顺蚕丝落入瓶中,很快收集好自己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