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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伏在亭子的栏杆上望着池中的鱼儿。鸦翅般的睫毛微动。夏木阴郁,荷花池中满池碧叶飞舞,时时引来蜻蜓流连其间。
锦绣微福身言:“公主,德妃娘娘唤您过去呢。”
怀璧起身理了理衣衫道:“我知道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长生殿,德妃微哂道:“回来了,母妃吩咐人做了点点心想让你送去承乾宫给杜嫔。”
怀璧笑道:“好,不过等我先换件衣裳。”
片刻后怀璧换了件挑丝双窠云雁装便携锦绣前往承乾宫将食盒递与杜夕月身边的侍女惊蛰便回宫了。
这夜,杜夕月小产了。
承乾宫内
临汝窑美人觚落在青搬砖地面,碎瓷片撒了一地。皇帝拍案道:“查,给朕查!朕倒是要看看谁敢谋害皇嗣!”静姝阁中,传出杜夕月痛苦的呻吟声。太医走入承乾宫正殿道:“回皇上正是在怀璧公主送来的这盘糕点里查出了红花,红花乃活血化瘀之物,孕妇若不慎食用便会小产。”
皇帝道:“下去吧,传怀璧公主来,朕有事要问她。”长生殿清思居门外,锦绣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了怀璧。
怀璧跪于承乾宫内,不卑不亢道:“这糕点不是我做的,是母妃派我送来给杜嫔的,我不知道这里面会有红花。”
皇帝怒极反笑道:“德妃?好啊,真是好得很呐!你们母女俩沆瀣一气欲谋害皇嗣。证据就在这里你还要狡辩么!”
怀璧眸中泛着泪光道:“儿臣未做的事就算是打死儿臣,儿臣也不会承认的!父皇你凭着这一盘糕点又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皇后走上前言:“皇上息怒,德妃妹妹性子温婉,哪儿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不如查清楚再说也不迟,若是冤枉了德妃妹妹便不好了。”
皇帝道:“传朕旨意,德妃在这件事未查清楚之前禁足在长生殿,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准探视!至于怀璧,纵使你未做也不该顶撞朕,你便跪在承乾宫前好好反思吧,何时想通了何时起来!”
王公公道:“皇上,定远将军说是有急事要奏,这会儿已经在御书房了。”、
皇帝道:“恩,走吧。”
是夜,天空中繁星点点,怀璧跪在承乾宫门外,眸中泛着泪光却极力忍住不让泪流出来。直至憋到脸色微红,传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母妃你又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锦绣陪在一旁对怀璧道:“公主,你若是难过便哭出来吧,憋在心里怕是要憋坏了。”
怀璧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划过脸颊。锦绣轻轻揽过怀璧道:“公主今日实在不该这般与皇上说话。皇上终归是皇上,纵使你是她女儿,但你也要知晓,他不仅是你父亲,也是这姜国皇帝。”
锦绣替怀璧拭干泪珠道:“公主若是想通了便起来吧。”夜空乌云蔽月,忽然有水滴落到怀璧脸上,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