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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然听见秦佑舟轻笑一声:“刚才被水弄湿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秦佑舟在说完这句话后似乎看了她一眼。
她心虚地抬头看去。
秦佑舟右手的衣袖湿了一小块,因为是黑色的衣服倒是没那么显眼。
她想起之前他就是用那只手托着她,热气腾腾的,咬着她耳朵说她是水做的。
岑然的脸腾地一下烧红。
秦佑舟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旁人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几句,也没人敢说他不是。
他在秦家向来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像岑然。
她是随母亲改嫁进的秦家,嫁给秦佑舟的五叔。
秦家孙字辈的从大到小,从大少爷,二少爷,到五小姐,听称呼就知道是秦家人,只有她,被佣人们称岑小姐。
是外人。
宋清霜在她耳边念叨。
“老爷子本来就对我们不满,你还这么不守规矩,不知道今天是家宴吗?幸好老爷子没怪罪下来。”
母亲是改嫁,从一开始就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尤其是秦佑舟的五叔去世之后,她们娘俩更不受待见。
暗地里佣人们说宋清霜克夫,说岑然是扫把星。
所以宋清霜格外谨守秦家的家规。
岑然已经习惯了,也不怎么搭理她的牢骚,脑海里都是秦佑舟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余光不时地朝主桌方向看去。
和秦佑舟之间剪不断的关系让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了两年前。
大学毕业那晚她和同学喝醉了。
其实在以前她是滴酒不沾的,那一天是因为秦家准备给秦佑舟谈婚事。
秦佑舟,她偷偷喜欢了好多年的男人。
没想到那天晚上秦佑舟也在酒吧,她喝了酒,胆子也大,贴着秦佑舟问他——秦佑舟,你觉得我怎么样?
秦佑舟抓开她攀在肩膀上的手,似笑非笑地反问:“什么怎么样?”
岑然从来不知道一向乖乖女的自己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秦佑舟可是她名义上的堂哥。
她踮起脚尖在秦佑舟的耳边说:“做你的女人。”
秦佑舟倚着墙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问她:“你敢吗?”
岑然轻啄一下他的下巴,再次不怕死地勾着他的脖子,挑衅地说:“那你呢,你敢吗?”
秦佑舟掐了烟,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那双眼睛在灯火交织下仿佛深不可测的寒渊,又好像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火焰。
那一晚她就做了秦佑舟的女人。
欲生欲死之际秦佑舟咬着她的耳珠,“岑然,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那一晚岑然说了很多话,多到她也想不起来秦佑舟说的是哪一句。
在那之后岑然是有些后怕的,招惹上秦佑舟这样的男人,是危险的。
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也就意味着,秦佑舟永远都不会承认她。
她是喜欢秦佑舟,默默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舍不得就这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