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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人家!”
有些话,师父都不曾说过,这摊主却说得头头是道。
摊主道:“不必多礼,老头子也只是一家之言。并且酒后之语,少年勿怪。”
这时我才注意到,摊主面前摆着一只碗,碗底还剩下一些未喝完的酒。
也难怪他刚才说这么冲!
我的涵养性但凡差一些,刚才情形恐怕都要吵起来。
毕竟这人张嘴闭嘴之间,就贬低我的师门。
——这事,换谁能忍?
但是我却似乎,就是那个另类,师父说,师门唯一的规矩,就是忍无贵,和为高。
当然。
师父说话总是这样,看似肯定的背后,总会突然加个转折。
我已经习惯了。
师父说,他前说的这些,是要抛除自己忍无可忍,或者对方不想和,只想一战。
你要战,我便战!
我有一把修行剑!
这剑本就是双刃剑,可以伏魔卫道,亦可以不惯着挑衅的人。
我在山上,每日习文也就算了。
我现在都好十八岁了,师父教我背得还是《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这些。
为了“报复”师父。
我会故意把这些书背混。
比如,我会背诸如:“天地玄初人之初,赵钱孙李性本善。”
亦会问师父,都说“昔孟母择邻处”,那么这些邻居都姓什么?又或者问师父万一这些人拥有奇怪的姓氏,不在百家姓怎么办?
总之我用各种方式,表达着反抗。
可是师父依旧不肯教我,伏魔卫道的真本事,就算他放下面皮,说这些问题他答不上来,也不肯教我,还说这跟我是他捡来的无关,是我的机缘没到。
我不知道,我的机缘在哪。
我只认为这是师父的推托之词。
对我而言。
师父的教诲,当然要记在心间。
但是我基本上只会执行前半句。
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想执行后半句,也得有那个本事。
师父这些年就没教过我伏魔卫道的本事,只是每日习文。
唯有师父下山时,我想办法后,才能偷学一些皮毛,因为那些晦涩难懂的典籍,我不说一个字也看不懂,却要一个字一个字抠。
我怀疑师父故意的!
他只教我启蒙读物,就是为了不让我看懂这些。
直到这一次。
我下山前,师父跟我说:“下山后,你会遇到机缘。”
我问他我的机缘在哪,师父显得含糊其词,让我自己寻找。
——说了等于没说。
我若是能知道机缘在哪,还要他这个师父干嘛?
师者,传业、授道、解惑也。
这些我还是懂的。
我不知道我师父做到了哪点。
我之所以知道出自《师说》中的句子,全是因师父后来顶不住我一次次反抗,把阅读门类扩大了一些。让我慢慢接触到些名家名篇。
只是。
这个扩大门类,我得付出代价。
我记得,有一次我调皮,他竟罚我刻抄《长恨歌》和《上林赋》各一百遍,刻不完不许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