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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害我!是你害我!你故意让我听到世子喜爱芍药,故意不去寿宴!这一切都是圈套!”她对着我张牙舞爪,凄厉喊叫。
“你如今才明白,未免有些晚了。”
“若不是你自己贪心不足,又怎么会落进别人的陷阱里呢。”
凑进牢房,狱卒将她牢牢地按住。
我贴在她耳边,语气冰凉,“我幼弟的小厮说,出事之前,他喝了一杯你递过去的茶水。他素来有礼,即使再不喜你,也不会拒绝一杯你亲自端来的茶。”
宋薇华忽然瞪大双目,神情尽是惊恐,“你都知道了......”
惊恐过后,她又狂笑起来,“知道了又怎样呢?他不还是死了!”
“你不知道吧,他喝了药还不肯倒下,死死捏着一块羊脂玉佩!可惜了,那么好的雕工,被我一脚给踩碎了!我们把他送到青楼里,最低贱,最廉价的窑姐儿床上!哈哈哈哈哈哈,奉京才子!少年神童!那又怎样!还不是力竭而亡!哈哈哈哈!死后污名!遗臭万年!”
“还有你,宋锦华,我一直都看你不顺眼!你自诩端庄高贵,却不肯在别人羞辱我的时候出言相助!我刚到奉京,明明都那么小心,那么谦卑了。”
她笑着笑着,眼中却落下大颗泪珠。
“她们还是对我处处刁难,仅仅是因为...仅仅是因为...我和母亲...来自银州......”
“哈哈哈哈...”她痛快地笑着,脏污的脸上布满了泪痕,打湿了囚衣。
“可是明明,我娘才是爹爹的发妻。我娘才是媒聘俱全,上了族谱的正头娘子啊!”
“若是没有你们,我就是堂堂正正地嫡长女,我娘是堂堂正正地尚书夫人!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啊......”
她看向牢房里那扇高高在上的透光小窗,从声嘶力竭到哽咽难言。
18
看着她口出狂言,我举起手,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她脸上。
“你给我听好了。”
“若是没有我娘,没有我外公,爹爹就会跟从前无数个普普通通的状元一样,在翰林院做一名小小的修撰。一辈子蝇营狗苟,也不一定熬得到三品大员!”
“是我外公,牺牲自己的半生清名,给他的女婿铺了路,爹爹才会有今天的成就。”
“你们凭什么,把靠着我母家得来的荣耀,恬不知耻地据为己有!”
我的音调陡然变高,胸腔剧烈起伏,“你们怎么敢!怎么敢!害死我母亲和幼弟,还能心安理得的安坐高堂!”
我字字诛心,她吓得呆住。
出走出监牢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细雨如丝,落在脸上,好像娘亲拿着流苏步摇在逗午睡的我起床。
我眼中噙出湿意,“娘,女儿好想你,就快来陪您了。”
宋薇华最后被牢牢捆住,装进了一辆灰棚马车。
马车在泥泞中行驶,驶向了京郊的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