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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两边低矮的砖房,被疾驶的吉普车甩了好远,偶尔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人从车边经过,面无表情,形同槁木。
童谣不敢多说话,只顾努力辨认路标,可惜,眼前的景物,她一点也不认得。
车队迅速前进,一路向东,正前方的路口忽然多了几辆手推车,挡在路中央。领头的军车并不等待,迅速右拐,进入一条更窄一些的土路,继续向前飞驰。
童谣隐约觉得,有一辆人力车混进了车队,车夫身形矫健,在舒铜的吉普车前微微停顿,随即穿过,快速消失在暮色之中。
吉普车与前面的军车微微拉开距离,又加紧油门追赶,连成一列。
没有路灯的城市,像是一座怪兽,车灯穿过晨雾,射出歪歪扭扭的光柱,定格在一座宅院前。
院落很大,院墙也很高,围绕院内的两层高小楼。
四五层台阶上,有一个朱红色大门,门外站着荷枪实弹的士兵,大门右侧墙壁上挂一块镀金铜匾牌,上写“东城路九号舒公馆”。
车队最前边的那辆敞篷军车停下,士兵鱼贯下车,立刻形成队列,在舒公馆四周排开。
陆续有看热闹的市民,在墙角处探头过来,立刻被警戒的士兵驱赶。人们又躲在远处,继续偷看。
另外一队士兵则在公馆外的路口布置了路障,士兵荷枪实弹守卫,气氛紧张。
舒铜从车上下来,手里牵着那女孩,陪同她一起进了院子。
少尉军官同时下车,示意童谣跟自己一起下来。
童谣小心拽着一角防走光,小心翼翼落车,下了地,紧张的情绪略微缓解,她悄声问少尉军官:“请问......靓仔,这是哪里?”
“江城市裹裹党军部作训处处长官邸。”上尉军官面无表情,念书一样的说完,立刻转身对身边的士兵下命令:“你们听好了,没有处长的命令,一只鸟都不能放进来!”
“是!”
门口的士兵立正回应,响声震天。
少尉下完命令,对童谣说:“你跟我过来。”
童谣没有更多的选择,忐忑地跟上少尉,后脚刚踏入院子,脖子就被少尉卡住。
“你——”童谣后半句话被卡在喉咙里,身体随即被抵在门侧的柱子上,她惊恐地瞪着少尉。
少尉看着童谣,眼里都是煞气:“我知道你不是疯子,说,你到底是谁?”
“呃——呃——”童谣又惊又吓,双手胡乱飞舞。
少尉松松手,童谣剧烈咳嗽,眼泪都彪了出来,缓了气,愤怒地喊:“你们怎么这么野蛮啊?有话不能好好说?!”
“那你说——”少尉语调缓解,“你什么人?从哪来?为什么在江城监狱装疯做傻?”
“江城监狱?”童谣摆摆手,努力纠正,“江城是旧称,现在叫临江市,所以正确得叫法是临江看守所。”
“你再疯疯癫癫的,信不信我再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