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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到,她樊星星,一个三无外地小沪漂,有朝一日,居然能以租客的身份,用每月八百的毛毛雨,堂而皇之敲开这种房子的大门!
这简直是连做梦都会觉得太离谱的程度。
难道这位气质不凡的扈小姐,还真是在逃的“资产阶级大小姐”?
要知道,能拥有这种房子完整产权的人,在上世纪上半页,那可都不是一般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就算如今再落魄,也不可能靠这点租金帮衬。她这么做,一定另有隐情。
樊星星有些忐忑地捏紧了行李箱的手柄,不知该不该走进这扇门。
就算没有其他隐情,就说这八百块的租金,她都觉得有点辱了这房子了。难不成老人脱离时代太久,已经摸不准行情了?
“怎么了?”扈小姐笑吟吟问。
樊星星咬咬唇,实话实说:“如果您是为了感谢我昨天帮您挂号,真的不用这样。我可以找到更合适的房子的。这房子,八百元,太不合适了。我不好意思住。”
扈小姐摇摇头笑出声来:“你想多了,还是先进来看看。搞不好你进来看了,会觉得连八百元都有点多,也不一定。”
樊星星必须承认,扈小姐是诚实的。
当她心一横跟着老人走进院子之后,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切给震惊了。
本该充满怀旧情调的宝贵院子,用“遍地狼藉”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残砖碎瓦,裂缝青苔,墙边堆积的杂物,杂物上乱跑的两只橘色野猫。
如果不是老人先前说这里自己在住着,樊星星简直都怀疑自己走进了一个年久失修、久无人居的阴森古宅。
可扈小姐却仿佛没看到这无处插脚的杂乱一般,依旧优雅地迈着标准的旗袍步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任由一尘不染的小皮鞋,踩过地上一叠泛黄的旧报纸,径直走进了一楼客厅。
见樊星星半晌仍踌躇不前,老人回身礼貌微笑:“怎么了?后悔了?”
樊星星暗暗吞了下口水。
没错,她是怂了。
她现在考虑的已经不是房租的贵贱问题,而是老人的精神状态了。
这栋房子的气质,简直就和扈小姐本人异曲同工。
这样内外两个极端的对比割裂,让她忍不住怀疑扈小姐昨天到底挂的是什么科。
怪不得昨天两人的对话到最后,她从她嘴里连说的两句“蛮好”和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里,听出来了一些异于常人的古怪。
再联想到今天,她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要出院找房子一样,就那么不早不晚地出现在自己身后,精准地用低价拿捏住自己心态,然后成功将自己带到这里来。
她到底想对自己做什么?
而自己,又有什么能被她看上的?
短短几秒之内,樊星星几乎把过去二十一年来,自己所看到听到的关于民国旗袍女的所有恐怖故事,都在脑子里都过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