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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舒棽边打电话边往里走,他,,说实话,不敢想墨冉的情况。
舒棽看见墨冉的时候,没感受,那是假的。
那是他养大的冉冉啊,他每天都担心她是否吃好喝好睡好,他每天让家里的保姆在冉冉回家的时候为她做营养餐,可现在呢,被他养胖的孩子,正瘦骨嶙峋的躺在重病室里,被纵横交错的细管插住 ,脸色苍白,像是枯萎得花,没有丝毫的生气。听秦寰说,她若撑不过今晚,,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一刹那的心慌,不,远远比心慌撕心裂肺千倍万倍。这是生根了吧,呵,真是自作孽。
“给我一身探病服,我进去,没出来之前,不要有人在。”舒棽在病房门口,对着护士长,还有秦寰,冷声地说道。
其实他来,秦寰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舒棽一定不可能放下墨冉,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墨冉在他的心里有多重要。也许这就是旁观者清吧。
“冉冉,已经十八岁了吧,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呵,还是个七岁的小毛孩,瘦瘦的,小小的,就像是三四岁的孩子,典型的营养不良,那时候我就想,怎么才能把你养的胖胖的,白白的,可始终,你都不是我的孩子。。我承认,我把你接回家,大部分是因为你的妈妈,后来我才知道,还有你给我不一样的感受。那时候你总粘着我,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也没有办法在这个繁华的都市生活,你不适应。所以我,愿意放下自己的性格,耐心的,细心的,教导你,希望你可以照我理想的路去走,结果你也没让我失望,我可能明白,我在你的心里,有多重要,因为,,每次我变得冷漠,你就会不开心,你啊,永远都是个孩子,非要我牵着你,领着你,有的时候,还要抱着你,你可知道,面对你一天一天的长大,我就一天一天的惶恐,怕你,,终有一天,就离开了,所以我要远离你,可以在你离开的时候,有点防备。你别怪我,我没有办法再把你当成一个孩子,你也不再是我的孩子。可是,你现在躺在这里,是惩罚我吗?冉冉,你不要傻,你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不要为了我,而放弃了自己漫长又精彩的人生路。”舒棽看着闭眼的墨冉,轻轻的把这些话说出口,尽管没有人听得见。
“孩子,你不要执着,到头来伤害最深的是自己,为什么,人们都追逐的去好好活着,而不是安逸的死去呢,活着,就还有希望,死去,就再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你能明白吗?执念太深,是心里种下的一种病痛。叔叔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陪着你一辈子,你要自己去悟。”
说完他静静地,看着墨冉,越看心里就越隐隐作痛,他的三十二年里,这是第二次,有这样刻入心里的痛。那是他付出再多也挽回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