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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一首曲子吹罢,他忽然启唇:“这曲子,是谁教你的。”
我怔了怔,扭头看是他,收了竹叶,我起身抖了抖衣裙,“我娘教我的啊。”
“你娘?”
我将竹叶递给他,“怎样,还好么,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他清冷的眸中盛满生人勿近的寒意,抖落白衣外的落花,“你不是雀族的妖。”
我的手干在半空僵了许久,见他不想要,我便自己收了回来,“怎么可能,我就是雀妖啊,我爹是雀族的族长,我娘是雀族族长的夫人。”
“你娘没同你说过,这曲子,乃是上古一族的仙乐么,只有上古一族的神仙才会吹。”
我想了想,道:“我娘是神仙啊,所以我也会。”
他淡若秋风明月,补充道:“妖是吹不出的。”
我顿了顿,支吾道:“大抵,我是半妖……”
见他转身要走,我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他下意识的顿住了步伐,“明日我想去山上采花。”
“你该歇息。”
“我身体没事儿,都闷在家中许多天了,我想采花做颜料,去画几张图案做灯笼。”
他低头看我,“这几日,可有感觉身子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没有啊,我身体一向很好。”
他摊开掌心给了我一条铃铛链子,“将这个戴上,你若有危险,我也好及时去救你。”
“铃铛。”我两眼放光的拿过那只铃铛链子,这铃铛比我以前见过的都好看,铃铛外雕刻着繁花,拿在耳边晃一晃,声音也是格外的清脆好听,像玉指撩开琴弦般。我把铃铛系在手腕上,很是开心道:“谢谢阿笙。”
他大抵还不适应我这样叫他,抬了抬下巴,“无事,这是本该报答你的。”
翌日一早,我也总算是寻到了机会出门,临行之前他还未起身,我悄然关上了竹屋的门,带上了花篮子便往山上跑,山上此时正好是胭脂花盛开的时节,我采一些回去磨成颜料,还能多用上一段时日。
算算家中的蘑菇已经不够了,这次出门倒是可以顺路带些回去。
我采罢了花就去摘蘑菇,择了些新鲜的放进篮子中,再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做饭的时辰了。我提起裙琚,光着脚踩在了石头上,轻巧的跳过了小溪。
都怪我路上太贪玩,连鞋子都给落下了,不过这样走路,好像更舒服些。
我蹲下身子掬了捧水扑在了脸上,人间这时候已经算是初夏了,连溪水都是暖暖的。
光着脚迈过水车,我提着篮子欢喜的回了家,走到门前竹林时,我却瞧见了竹屋外多了个人,目光穿过重重竹影定格在那两人身上,月白衣袍的男子彼时手中正捏着把扇子,茕茕而立,背影潇洒倜傥,墨发高束,一缕青丝恣意的垂下额角,说话亦是像三月阳光般温暖和煦:“若不是小的察觉到了君上你用了法术,寻到了你的气息,也不会这样快就追过来了。君上你消失之后,小的都快命人将整个四海都翻遍了,小的亲自上了浮玉山,那里还残留着打斗过的血腥味,小的没寻到君上,想着君上许是去什么地方养伤了,事实证明,小的还是有先见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