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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光线昏暗,爷爷眯着眼睛似乎有些看不清楚,我连忙将窗帘拉开,阳光照在阿毛的身上,阿毛身上的肉片加速剥离,它痛苦得发出奶声奶气的惨叫。我惊得跌在地上,捂住嘴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苍蝇似乎闻到了血腥味,成群结队地赶来了。这一幕,简直是人间惨剧。我慌忙将窗帘拉上。
李大婶神情呆滞,这样的一副表情,让我联想到死亡,不死也得疯。她一边驱赶蚊子,一边喃喃地道:“我儿子儿媳在外地,留下我这老太婆在家看孙子,看样子阿毛是没救了,我这老太婆也活不成了。”
说完,她找来一根绳子,系在大梁上。她将绳子套在自己脖子上,然后踢开了脚下的凳子。
人们急忙把绳子割断,围着她劝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传进我和爷爷的耳朵里。
“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是瘟疫,像是鱼鳞瘟,传染起来要死很多人,都要被活埋的,一死一村子。”
“准是那倔老头养的鱼作怪!”
李大婶冲到爷爷面前,揪住爷爷的衣领子,整个人都快倒在爷爷怀里了,她哭道:“你赔我的孙子,我跟你拼了。”
爷爷无奈地道:“老嫂子,你夜里做什么了?”
李大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我孙子个子矮,我昨天夜里去湖里捉了条小鱼炖汤,给我孙子喝,好让它长个子,不想早晨起来,阿毛就变成这样了。”
爷爷一跺脚,气急败坏地道:“你为什么这么干?怎么就不信我说的话呢?”
李大婶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把地上拍得灰尘四起,道:“这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这时,隔壁的村长家也传来了哭声。
人们又纷纷赶到村长家,一路上,人人自危,看样子多半人都怀疑是瘟疫,下一个死的也许是自己。这下,他们都捂着口鼻远远地站在村长家的院子里,不时地探头张望。
村长的老婆哭得惊天动地,死去活来。
村长的女儿阿香躺在床上,身上搭着一张薄薄的床单。
爷爷只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便蹲在门外的空地上,掏出了烟袋。
阿香是村里最美的姑娘,我还从来没见过她的闺房,今日一见,顿时眼前一亮,原来美丽姑娘的闺房也是这么美。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近距离地看一眼,但是这似乎不妥,毕竟姑娘家躺在床上,我一个男性不太好靠得太近。
“阿泽,你来啦……我是不是很美,喜欢我现在的模样吗?”说完,阿香那露出齿龈白骨的下颚微微颤着,伴随着怪笑声。
我见到这副情景,惊诧阿香对我说这话的同时,更加不明白这人都已经变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开口?
我颤颤巍巍地站在她面前,眼前这森森白骨,如同只剩下枯枝的花儿。
连眼睛外的血肉都脱落了。我揭开床单,顿时眼前一黑,全身都显现出白骨,肋骨、大腿骨,这么真切地展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脏顿时似乎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