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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抚掌笑道:“将军亲临,自然能让主家门庭生光,我代主人先谢过将军了。”她到这时才瞟了一眼叶初雪,见她两手勾着平宗的脖子,头向后仰,望着彤云密布的天空一言不发,抿嘴笑了笑,说:“娶亲的是昭明武库守备严若涵大人,昏礼定在亥时三刻,将军届时若是有空,还请大驾光临。”
“居然是严若涵?”平宗惊诧地低头看看初雪,她也正似笑非笑望过来,目光中有太多不言而喻的东西。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平宗嗤笑一声:“严若涵那老东西怎么也有六十多了吧?居然有这样的艳福?这个喜酒还真是非喝不可了。”他说着,过去将叶初雪送到车上,松开手不忘拍拍她的脸蛋:“放心,我一定会去。”
叶初雪仍然一言不发,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低声说出一个名字来:“赫勒敦!”
平宗一怔,如遭电殛。
叶初雪再不看他,转身坐进车厢里,将车帘放下,吩咐道:“走吧。”
那侍女虽然言谈老道精明,却对她的吩咐一丝都不敢违抗,匆匆向平宗行礼,道了一句:“将军到时可一定要来呀。”便转身进了车里。
车夫的鞭稍在半空劈出一声脆响,两匹马扬蹄长嘶,雪泥四下溅得老高。
叶初雪正靠在车厢里养神,似乎十分疲惫。侍女进来,见她这个样子,连忙过去把她身上的裘氅拢紧,又拿过一张貂皮盖在她被冻得通红的脚上,小声责备:“也太不爱惜自己了,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叶初雪笑道:“不是不让你来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酒呢?快给我喝一口,快冻死我了。”
侍女沉下脸:“大清早就喝酒,你不要命了。”
叶初雪也不说话,可怜巴巴瞧着她,直看得她不忍心,只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葫芦放在面前:“只许喝一口,暖和了就行。”
叶初雪接过来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晗辛,幸亏我还有你。”她似乎极其疲惫,说完便又闭上眼:“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晗辛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伤感,却压抑着不流露出来:“好,你好好休息吧。”
直到马车走远,平宗才回过神来,回头望向楚勒的时候面色已经不善:“怎么样?”
楚勒来到他身边,低声汇报:“昨夜撒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我问过驿丞,从来没见过这女人。将军的行踪虽然不是机密,但寻常人也不会掌握,这女人的来历太诡异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平宗皱眉:“不能照着寻常的路子查,你们动动脑子。”
楚勒认真想了一下,试探地问:“我让人去方圆百里的所有妓院查看……”
平宗忽地回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勉强压抑着情绪,只是说:“那种地方养不出这样的女人,不用费这个神了。刚才的话你也听见,她要在昭明落脚呢,昭明……”他意味深长地淡淡笑了一下,“问问落霞关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