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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我也会感叹命运的不公,同样都是人生父母养的,生活待遇却天差地别。
我打算回去时,从身后跑来一个人,他经过路灯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的脸,刀削一样的轮廓,浓黑明亮的眼,健硕的身材,穿一身跑步衣都遮不住的气质……
虽然从未正式谋面,我却认出了他是白雨慧的新婚丈夫东昭凌。
白雨慧向来不喜欢别的女人靠近自己的丈夫,就连陪练都要求我戴面具。为了避免误会,我下意识地往旁边站了一步,听到他从我身后跑过时呼吸的声音,我心跳又加快了许多。
其实多此一举,他根本就不认识我。
夜跑人不多,他速度很均匀,我悄悄跟在他身后跑,倒是不费力,到了上坡区时,他察觉到我的存在,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在他没有注意,继续向前跑,我又正好经过阴影,他没看到我的脸。
他跑着跑着电话响了,停下来接电话,我没有理由减慢速度,只能从他身边跑过。
与他擦身而过那一瞬,因为靠的太近,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森木气息,大脑一瞬间就像被过了电一样,要不是心里一直默念绝对不能停下来,我真的无法坚持继续跑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样的味道……那个黑暗的房间,那个男人身上,分明就是这样的味道……
他说话的声音在夜色中距我越来越远,我一路跑离,冷静下来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怎么能这样想?他那样的人,是我想都不应该去想的。
我回到家,已经好几天没回家的公公突然回来,还多带回来一个人。
站没站相的男人,贼眉鼠眼,穿着我公公的衣服,拎着个大包,看了一眼房子就开始抱怨说屋子太小,骂骂咧咧的将包扔在地上激起灰尘。
“这是你大哥。”我公公是对我说的,那男人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咧,露出一个让人恶心的笑:“小妹儿,我是你哥。”
说他是瘦猴都委屈猴了,简直就是个包着人皮的恶鬼,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膈应的气息,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端着菜盆躲开了。
“瞿天在这住几天,找到能提供住宿的工作就出去。”我公公点了支烟,找了个凳子将上面的东西随手扔在地上,坐了上去。我婆婆从屋里出来,脸阴的像干硬的水泥,心里堵但还不敢大声说:“一个蹲牢的,找什么工作,我这儿也没有地方给他住。”
“你说啥?”我公公大声问,我婆婆不吭声了,她怕我公公打她。
我们四个人蜗居在十五平不到的房子里,和另外四家一起共用卫生间,厨房,根本没有地方给其他的人住。瞿天要进我的那个隔间,我挡在门上,他比我稍微高一点,瘦的像个肺痨鬼,他故意把鼻子凑向我,没开口,呼出的气已经恶心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