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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紧皱,看向了自己的斥候王义,冷声道;“你有银子?”
要是身上有银子,刚才他早就付诊金了!还需要问人家名字去报答吗?
王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才想到,他们一路遭遇追杀,包袱都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哪里还有银子。
“你跟着她,看看她住在哪里,回头我们伤好了,去钱庄取了钱再报答人家。”顾青霄冷声吩咐道。
王义急忙道:“属下遵命。”
江雪并不知道自己身后吊了条尾巴,背着药篓子回来后,天色已经快黑了。
柳氏见她回来,急忙迎上去,道:“这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这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山上可是有猛兽的。”
江雪不敢将救人的事情告诉柳氏,怕吓着她,只好道:“山上路不好走,这才耽搁了,娘,你给我找个石舂来,我给你弄药。”
柳氏急忙去了,江雪将治疗外伤的药舂碎,然后敷在了柳氏的脸上和自己的额头上。
柳氏看着江雪敷药,她长得温婉动人,哪怕额头撞花了,仍然难掩娇俏清丽。
“为难你了,雪儿,要是青霄还活着,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也用不着吃这么多的苦头。”
窗外本来正要离开的王义突然听到自家侯爷的名字,顿时僵住了。
青霄?难不成这就是侯爷要回家接的老娘和嫂子?
不过,要是嫂子的话,那她在山上的时候怎么没有认出侯爷来?
难道是时日太长,连自己丈夫的样子都忘记了?
王义伸长了耳朵靠在窗边。
里头,江雪已经敷好药了,看着外头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她道:“娘,阳阳怎么还没有回来?平日这个时候应该都回家了。”
柳氏刚才光顾着担心江雪了,倒还真是忽略了顾阳。
她也皱起了眉头,道:“说不定是小孩子贪玩,在路上耽误了。”
也就在这时,门推开,一个身穿补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对江雪跟柳氏喊了声:“奶奶、娘我回来了。”
说着,就要向左手的房间走去。
“站住!”江雪却喊住了他,几步走到他身边,把他的脸掰正,只见此时他鼻青脸肿,江雪伸手把住他的脉。
这一把脉,她的脸阴沉了下去。
他的脉象显示这孩子竟然有旧伤,现在旧伤上添新伤,若是再不抓紧调理,把体内的淤血引出来,这小孩最多只能活三个月。
“怎么回事?”江雪因为顾阳身上的伤,脸色沉得可怕。
原本还不打算把事情说出来的顾阳,见江雪生气了,咬了咬唇,只能弱声把事情老实交代了出来:“娘,那些人骂您,我气不过就跟他们打了一架,虽然受了点伤,但是他们都被我引到设计好的陷阱里了,他们都保证以后不再说您的坏话,我才把他们放出来。”
江雪揉了揉顾阳的头,心底有些许感动,这孩子倒是会护犊子:“下次若是别人打了你,你就回来告诉我们,我们给你出气,可不能再憋着不说。你的身子,娘要给你调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