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听到了吧？方家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我取和其他人取有什么差别？”
“你提离婚，是想要什么？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钱？！还是想让我不要对付方家？”宋均然冷冷反问。
“别忘了，我根本不爱你，你这种威胁，对我没用！”
他本能觉得是方柠想要通过离婚威胁自己，他知道方柠不敢离。
他们方家离不起！
她方柠更不舍得离！
方柠眉眼中倒影的宋均然忽然变得陌生起来，她喉咙一哽，耳中一阵发疼，即使戴着助听器，也听不清宋均然在说什么了。
只能自顾自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我什么都不要。”
怕宋均然看出什么异样，方柠出了书房。
宋均然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从来没有过的烦闷。
他向来不会为了他人，控制自己的情绪，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方柠亲手煮的汤洒落了一地……
……
方柠回到自己房间，将大把大把的药强行吞进肚中。
她伸手摸了摸耳后，指尖上都落满了鲜红。
医生的叮嘱在脑中响起： “方小姐，其实很多病情加重都与病人的情绪有关，你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一定要乐观，积极配合治疗。”
乐观，谈何容易。
方柠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宋均然说的话，靠着枕头闭上双眼。
天色刚刚泛白的时候，她都没有真的睡着。
可能是药物起了作用，她的耳朵恢复了一些听力。
望着窗外撒进来的细微阳光，方柠久久失神。
“雨停了。”
真正导致一个人放弃的原因，不是一个。
是日积月累，到最后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那根稻草可以是一句冰冷的话，也可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今天，宋均然没有出门。
一早，他坐在沙发上，在等方柠道歉，等她后悔。
结婚三年，方柠不是没有闹过脾气。
可每次哭过闹过后，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道歉。
宋均然想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他就看方柠洗漱后出来，穿了件平时常穿的暗色系衣服，拖着一口箱子，手里还拿着一份纸张。
当方柠将协议递给宋均然的时候，他才发现上面写的是离婚协议几个字。
“均然，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联系我。”
方柠只和宋均然说了这么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后，就拖着箱子出了门。
门外是雨后晴空。
有那么一刻，方柠觉得自己好像获得了新生。
宋均然拿着那份离婚协议，僵在客厅沙发上。
迟迟都没能回过神来。
直到方柠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后知后觉，女人走了。
也就是那么一刻的郁闷，很快他就恢复了冷漠，没把方柠的离开当回事。
反正只要他一通电话、一句话，方柠就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比以往还要讨好他。
这一次，肯定也一样。
今天是清明节后的周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