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妤看着远方繁华灯火，双手抱臂：“大约又是那骁晚侯的故人吧，与我何干？”
她现在不是常宁妤，只是南越国的南词公主。
想了想，她又似笑非笑道：“不过待我回南越我是得好好问一问我父王，是不是有个流落民间的姐姐。”
说完这句，常宁妤打个哈欠：“盛京城也不过如此！无趣！”
夜深风起。
殷鹤垣下意识地挡住风吹来的方向。
常宁妤却是面色一沉，抬眸看向殷鹤垣：“你受伤了？”
殷鹤垣诧异地看向她，她怎么会知道？
常宁妤又嗅了嗅，面容难看起来：“好重的血腥味，何时受的伤？”
刚才烟火气太重，她未察觉，现在这清冷夜风中，这味道格外明显。
殷鹤垣心中疑虑陡生，她一个从小被娇养在王宫中的公主，如何会有这般敏锐的感知力？
见殷鹤垣怔住，常宁妤再看他淡的几乎看不见血色的唇，漂亮的眉头蹙起。
他刚回别院时明明不是这样，唯独有变故的只能是别院中他们分开后的这段时间。
到底是谁能伤了他？他又为何不治伤而是陪着她在盛京城里游荡了大半个时辰？
常宁妤本想上手去检查，却在手抬到一半时骤然反应过来。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不愿说便算了，辛苦你陪我这一晚了，王爷！”
那王爷两字从她口中说出，带了丝讥诮嘲讽。
殷鹤垣默了默，还是补充了一句：“我没事！”
常宁妤听不见似的，没再答话。
回到别院后，常宁妤兀自去了为她准备的院子。
然而看着殷鹤垣都到了门口还没有走的迹象，她终于忍不住蹙眉道：“王爷还不回王府？”
殷鹤垣极自然的接话：“谁告诉公主，我住的王府？”
常宁妤就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庭院。
他站在门口时，还笑道：“公主千金之躯，万不能有闪失，我住在这里才方便保护公主！”
待那人不见踪影后，常宁妤才深吸一口气：“南词，修身养性，修身……修个屁！”
她本就是军中长大，肆意如风，当永安王妃时的隐忍已经磨去了她上下两辈子的好脾气。
常宁妤走到殷鹤垣院中，一脚将门踹开，却刚好看见殷鹤垣将衣衫褪去，背后尽是纵横交错的血痕。
“谢景……”
最后一个字还未喊出，房中烛火倏地灭去。
下一瞬，有刀剑破空之声响起。
借着月光，常宁妤看见殷鹤垣面容冷厉地持一把长剑冲她心脏直直而来。
常宁妤眼眸一厉，手腕翻转间露出一抹冷光。
但那剑却是如刁钻蛇影般越过常宁妤，往她身后刺去。
殷鹤垣将常宁妤护在怀中，两声轻不可闻的闷哼同时响起。
一声来自于常宁妤身后的黑衣刺客，另一声则是殷鹤垣。
殷鹤垣垂眸往怀中看去，只见常宁妤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干脆利落地刺进了他心脏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