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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什么?”
“环保局一次执法活动,查处偷排污水的企业,”说着说着,姚盼香又哭了起来,“怎么回事啊?到底是谁干的?他本来还说今天要去4S店修车呢,怎么就突然被人杀了呢?”
“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姚盼香沉重地摇摇头:“没有,他为人很和气的,从来没跟人红过脸。”
苏镜倒是想起来,在《顺宁新闻眼》,每个人都跟副制片连恒福吵过架,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叶振一。也许,工作上的很多事情,他并没有告诉老婆。
姚盼香继续说道:“我也告诉过他很多次,不要去作批评报道,那都是得罪人的事,可他偏不听,说什么不作批评报道的记者不是真正的记者。”
“他作过什么批评报道?”
“小区物业纠纷,违法建筑从六层楼扩建到三十四层,公交车尾气超标,蓝牌车非法营运,反正很多。苏警官,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因为作批评报道得罪人了?前几年,他们栏目组几个记者不就是因为这事被人杀了吗?”
“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您也节哀。”
姚盼香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说。”
“先跟孩子说爸爸出差了吧。”苏镜也忍不住眼眶湿润了。
4.莫须有的采访任务
叶振一遇害的消息传到办公室,众人突然沉默了。连恒福死了,他们觉得是偶然事件,董强死了,他们还是没放在心上,现在第三个人遇害了,他们终于意识到,杀机再次降临到《顺宁新闻眼》了。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甚至连议论的兴趣都没有。他们默默地坐在位子上,默默地看着选题,默默地扛着摄像机离开办公室,他们也有交谈,但是交谈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他们通过这种方式来回避恐惧,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也许是弄错了,也许电梯门打开,叶振一便会笑吟吟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也许这仅仅是一场游戏,一场不真实的游戏。余榭的心情同样很沉重,看到同事们如此沉默,他更加心烦意乱。说出来的恐惧不算什么,藏在心底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刘春阳像没事人一样走到他身旁,问道:“余制片,我今天跟谁去采访?”他虽然语气非常平静,但是余榭知道,他跟其他人一样,跟自己一样,都是在掩饰自己的恐惧。他抬头看看刘春阳却发现他理发了,他之前的头发很长,留的是分头,现在却变成了平头。余榭故作轻松地问道:“哎?换发型啦?”
“是啊,昨天晚上理的。”
余榭哈哈一笑,说道:“也好,剪断万千烦恼丝。”看了看选题单,又说道:“现在暂时没事,你在办公室坐一会儿吧。”
“你还是给我安排个采访吧,我不想坐在这儿。”
余榭劝慰道:“你别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