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看了一眼，拿的都对了，点点头：“没错。”把药拿给那个女生后，女生结账完离开了。
终于把最后的病人给看完，林老师摘下眼镜，端起自己的养生水杯喝了一口，放下。
他看向曾苒苒，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问：“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突然问起情绪性进食症这个问题？”
“我……”曾苒苒正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时，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两人顺着视线看过去，皆愣住。
室外的日光耀眼，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光投射进来，与门框的正角发生对折，落至地面，在光滑的地板砖划开直线明暗分界线。
顾青荣站在门口，手中拎着一个塑料袋，双目紧紧地落在曾苒苒的身上，面色清冷，神色莫测。
有那么一瞬间，曾苒苒感觉自己就像是做贼，怯怯地缩回了脖子。
顾青荣没有说话，抬步走进来，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林老师。
“林老师，这是您要我给您买的饭。”他的视线落在曾苒苒身上几秒，后移到林老师身上。
林老师接过，笑得灿烂：“哦哦，谢谢顾同学，辛苦了。”
曾苒苒脸上神色有一瞬的凝固，尴尬地问：“那个，林老师，你什么时候叫顾同学给您打饭的？”
“就刚刚，我给他发微信。”
曾苒苒哦哦了一声，尴尬地摸了摸眉角。
林老师寻个休息位置，打开盒饭，叮嘱他们：“中午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先去吃饭吧。”
顿了顿，他响起什么，“至于曾同学提出的那个问题，我们吃完饭再聊？”
*
出来医务室，两人走在校道上。
曾苒苒走在顾青荣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校道上没有雪，日光已然把昨日落雪带来的湿意拂去，剩下暖和的温度。
两人沉默着。
就在曾苒苒以为两人就这么走着的时候，终于，顾青荣停下了脚步。
她也跟着停下。
顾青荣缓缓转身，看向她。
两人的距离不远，曾苒苒分明能看见男生眼中淡漠如这冰冻世界里的水，气氛骤降。
“曾苒苒，我还是希望。”顾青荣的声音沉了下去，“我的病，只有你我知道。”
曾苒苒怔住，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之色。
他仍然……不相信她。
默了一会儿，曾苒苒脸色颇沉为笑：“如果我说，我只是向林老师问这病相关的原因，并没有向他袒露你身体情况的原因，你会信吗？”
顾青荣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她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我既然说过不会说出你的秘密，那么，就一定会做到，你不用担心。”
当然，经过这一次，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又筑起一堵墙。
她如果想要彻底地走进他的心里，让他完完全全地相信她，曾苒苒就必须要做到，找来一个大棒槌，狠狠地砸向这面墙，把墙彻底搅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