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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璐放轻脚步,绕过半透的朦胧纱屏,沈轻烟抱着引枕,迷迷糊糊趴在小几上,眼角还有未干涸的泪珠痕迹。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头蹙着,唇角挂了一点口水。
顾思璐捏着她小鼻子,笑,“害的我瞎担心一场,眼巴巴跑过来,比我想的好多了,还能睡的着。”
沈轻烟就是哭累了,迷迷糊糊歪过去的,刚刚又梦见了儿时,曹宝旺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折她胳膊,只是梦里,曹宝旺的脸比儿时更扭曲。
沈轻烟正挣脱不得,却怎么也醒不过来,顾思璐的小动作正是时候,是那种弹跳式的惊醒过来。
见面前人是顾思璐,而不是曹宝旺那扭曲的脸,吁了一口气,“思璐姐姐。”
顾思璐柔柔笑了笑,用帕子给她掖唇角,“呵,睡的跟小花猫是的。”
她的头歪了一点,神情温柔,动作也轻柔。
沈轻烟还带着噩梦的余颤,不自觉带了哭腔,“白露姐姐。”
顾思璐把她揽过来,放在自己膝上,任由沈轻烟哭着发泄出来,轻轻给她拍后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沈轻烟吸着鼻子,问:“怎么会有朱家这么坏的人。”
顾思璐:“有的人生来就是坏种,他们以欺负人为乐,看别人流泪流血痛快。”
沈轻烟:“为什么这样坏的人,能当这么大的官,就没有人能管管吗。”
顾思璐声音柔柔的,说,“会有的。”
轻柔的声音,却让人觉得很有力量。
一束光束照进来,她的脸落在朦胧的光晕里,显的更加柔和,“他们作恶多端,我猜,将来的不久,一定也会有人将他们踩在脚底,让他们也知道恐惧,尝到痛苦,像狗一样跪在脚边,匍匐着求饶。”
沈轻烟,“这样的人在哪呢。”
顾思璐,“会在那坐金殿里。”
金殿里,那太远了,沈轻烟觉得这和指着打雷劈死曹德顺是一样的,但凡那位稍微负责一点,永州这边,也不会那么多无辜的人受害。
吸了吸鼻子,起身,从箱笼里抱了个雕梅花黑漆大匣子过来。
打开,一共是四层,里头皆垫了一层绒布,最上头一层是鸽子蛋大的珍珠。
第二层是羊脂玉,第三层是翡翠,最下头一层也是价值不菲的名贵宝石。
蛟珠下面还垫了一碟子银票,都是上万两一张的。
“这世道,叫人看不透,我前几日还好好的赴宴,这会子,就要被迫嫁给一个坏种。”
“这些东西,我可不想便宜曹宝旺那个坏种,姐姐,你都拿去吧,叫伯父伯母给你寻一门好亲事,这些银子给你傍身,早些嫁了吧。”
顾思璐目光在盒子里看了一会,轻笑出声。
伸出一根白玉是的手指,合上盖子,推回来,“妹妹还是自己存好了,以后去梁家花吧。”
沈轻烟还要再说,顾思璐伸出一根手指,柔软的指腹,有一点微凉的触感,将沈轻烟蹙起来的眉毛一点点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