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脸色难看，偏偏有气也不能发作。
“更何况。”书愉略微偏过头，目光狡黠的对上孟栖愤怒又嫉恨的目光，掷地有声道，“我此生，哪怕是出家为尼，也不愿意嫁给孟公子。”
孟栖磨牙，“书愉，你别得寸——”
“男女有别，当着几位长辈的面。”书愉愤恨的红了眼眶，陡然拔高了声量，“孟公子不该直言不讳的唤我闺名！”
他不配叫她的名字！
不配！
谁都可以，唯有他孟栖不可以！
堂中几人皆被她陡然尖利的声音吓了一跳。
书愉将无数涌动的酸涩和恨意用力压回心底，定了定神，恢复平静，轻笑一声，“祖母，阿愉是小侯爷的未婚妻，日后切勿再将阿愉与别的男子牵扯在一起。”
孟栖身形一晃，难以置信的眯了眯眼睛，没想到书愉竟然是不愿意嫁他的。
他看着书愉。
书愉也凉薄的看着他。
似隔着无边悠长的岁月，那些痛苦又黑暗的过往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十年冷落，十年屈辱，十年践踏。
孟栖眼里只有惊讶和愤怒，可书愉眼里，却是沉酽无垠的云烟，让人看不穿摸不透，甚至还带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成熟和幽深。
“母亲，这——”刘氏急得脸色发青。
可小侯爷都亲自派人来了，她们还能怎么办？
书老夫人冷冷的瞪着书愉，“先送孟公子出去，这件事冬猎会后再说。”
“那，阿愉也先告退了。”
书愉下颌微抬，脊梁挺直。
当着书老夫人等人的面，她决绝的转身离开，再不看孟栖一眼。
自顾自抱着那七颗夜明珠和俪王弓出了永寿堂。
……
蒹葭苑。
夜幕降临，沈姨娘越发坐不住。
“来人，大夫到哪儿了！这群小贱蹄子，真要她们办事儿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废物！”
外头有丫鬟进来回禀，“快了，姨娘再等等。”
沈姨娘复又坐回塌上，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身子最近是不大对劲儿。
书霜道，“娘亲，别急，二姐姐又不是学医的，她一个大字不识的闺中女子，哪里就懂那些岐黄之术，今日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吓唬你的。”
沈姨娘冷静了一会儿，“霜儿，娘亲可不这么认为，你没觉得，自从宫宴落水之后，这二姑娘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吗？我看她是被什么妖魔附体了，所以才会了那些个掐算看相的本事。”
书霜一阵无语，“这世上哪有这种事儿。”
沈姨娘神情突然凝肃起来，拉着书霜的小手，幽幽道，“霜儿，你别不信，老夫人为什么不喜欢二房，那可不是简单的八字相冲，说起来，你那祖母当年——”
话还没说完，窗外也不知怎么的，一个花盆掉落，啪嗒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
外面雾气环绕，大雪淅淅沥沥的，阴气森森。
沈姨娘心里狠狠吓了一跳，激得从塌上站起来，慌张打开门，“发生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