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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湛瑶被私立心理医院抓走前,湛瑶继母靠着门,看着湛瑶得意微笑:「哎呀,这家医院是我千挑万选的,阿瑶你别怕,等你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那个私立心理医院,治疗湛瑶的办法就是用抽搐型电痉挛设备进行「电刺激治疗」。
我被困在湛瑶体内出不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电击湛瑶。
我和湛瑶尝试过假装我不在了,企图瞒天过海,可每次都会被发现。
他们会在她被电的口吐白沫、神志不清的时候强迫她照镜子,问她她现在的名字。
他们会两天两夜不给她饭吃,第三天拿着诱人的草莓蛋糕和牛奶放在她面前,承诺说只要抹杀我就可以吃。
他们不让她睡觉,将房间的温度在冷与热的极端变换。
他们不是在「治疗」她,而是在折磨她。
我让湛瑶算了,配合治疗抹杀我吧。
可胆小的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她伤痕累累的蜷缩在诺大的空荡荡的房间角落,环臂将自己抱紧。
就好像我在拥抱她一样。
就好像这样就不冷也不怕了一样。
她将牙根咬到出血,那个当年被绑架时惊怯的夜夜哭泣的胆小女孩,如今执拗的一滴眼泪都不肯落。
她说:「我不会抛弃你的,阿竹,我不会让你消失的,说好的,我们永远不分离。」
「这次换我保护你。」
最后在她差点被电死的那晚,我催眠自己,让自己消失。
消失之前我对湛瑶说:
「我只是暂时离开你,阿瑶,不要怕,勇敢的有底气的走下去。」
「我在看着你,如果有一天你撑不住了,要相信,我会回来陪你的。」
她以为我骗她,红着眼睛威胁说若我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说完又哭泣:
「阿竹,不要走,求求你,我可以挺住的,我一点都不疼,真的。」
我心疼的看着她,在她痛苦绝望的哭泣中不甘心的合上眼。
誓出必践。
十四年后,在她最难过的那天。
我在她身体里睁开了眼睛。
我不知道人怎么会有这样难过的情绪。
仿如在漆黑的夜空下,漫无边际的大海与天空融为一体,看不见海平面,只有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海浪扑天盖地的打过来。
她的心在海底最深处痛苦窒息。
可我听见她的笑声。
二十五岁的她坐在装潢豪华的客厅,头顶璀璨的水晶灯打下来,衬的她肌肤如雪。
她长大了,也长开了,眉眼美的让人惊艳,在微笑。
站在她面前那个眉眼英俊、身姿挺拔的男人却神色冰冷,对她的美貌视若无睹。
他俯首对湛瑶说:「你这张脸真是让我恶心极了。」
真是一句难听的话。
湛瑶睫毛颤了颤,脸上的笑意却一分一毫都没有减小,嘴角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她笑起来很温柔:「那真是抱歉了傅承弼,」她语气柔和,不温不火,像是在陈述事实,「再恶心这张脸你也要看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