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喊哥哥要喊弟弟么？
知知垂着眼睛犹犹豫豫的，落在姜淮眼底便是她心眼众多，此刻正在谋算。
姜淮冷哼一声，淡声道：“许老夫人没事，你既然想见，我便带你去见就是了。”
说罢，小少年看也不看一眼知知，转头便走。
见姜淮说走就走，知知连鞋子也顾不上穿，连忙迈着小短腿就跟了过去。
“奶奶……醒了么？”知知仰起头看他，小声询问。
“我知晓许老夫人对你有养育之恩，可她到底不是你的亲祖母，姓许的那家人也不是你的亲人。”
姜淮看了一眼知知，忽而停下了步伐，冷淡的看着她。
“你的娘亲是大姜的长公主，不是那个粗鄙至极的妇人，你也有自己的祖母，再喊许老夫人，奶奶也是不合适的，既不合规矩，又容易伤了阿娘跟祖母的心，你记住了么。”
小少年的语气看似是询问句，语气却是肯定句。
知知自幼同许母相依为命，视其为自己最重要的人，闻言不由得一怔。
见知知不说话，姜淮皱着眉头，语气便略微有些加重。
“你姓姜，你的母亲是尊荣无比的长公主，你的父亲是姜将军，你的祖父是姜老将军，你的祖母是将军夫人，你须得将这些记清楚，届时回了家莫要这般乱喊乱叫。”
姜淮蹙着眉头，语气严肃的同知知交代。
他道：“你丢了之后阿娘一直很是记挂着你，回去之后你要乖一些，莫要惹是生非。”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姜淮想起了一些往事，语气便多了几分自己尚未觉察出来的厌恶。
知知想要反驳些什么，奈何见姜淮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着急的伸手去捉对方的衣角。
敏感的捕捉到对方语气之中同许素素有几分相像的语气，知知微微一怔，见姜淮又要低下头来瞧她，连忙迅速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严严实实的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姜淮完全没有注意到知知的动作，只是正色问她：“我同你说的你记住了么？”
“嗯，知知记住了。”小奶音带着几分不安。
姜淮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计较她忽然情绪便低落了下去，只是站起来道：“走吧。”
知知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又看了一眼掉头就走的姜淮，连忙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安静的跟人保持着一个肩膀的距离往前走去，时不时偷偷抬起头，无声无息的瞄一瞄姜淮的侧颜。
小少年神情严肃，唇角紧抿，一副不大好相处的模样。
知知心底暗自茫然：她方才做了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么？原本喊哥哥的时候，知知心中还觉得同姜淮亲近了不少，可是此刻她却又觉得多出了几分无措跟不安，连那一句哥哥都喊不出口。
小姑娘低声嘟囔道：“奶奶把知知养大的……”
“许老夫人就在这里，”姜淮停下脚步，狐疑的看了一眼知知，“你方才说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