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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身上的煞气不似做假,可她人矮再加上距离远,暂时看不真切,还是得近距离接触才感知得更清楚。
在过去的三年,酥酥从未对程野亲近过。
哪怕程野对她很好,可这丁点大的小人儿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旦程野靠近就会被吓着嗷嗷大哭。
程野被她哭怕了,一时没敢靠近。
戴红柳见她倔强地对着程野伸手,着急道:“你个呆子杵着干啥?”
“没看到你闺女要你抱吗?”
她说完忍着不舍把眼巴巴的酥酥塞到了程野怀里。
程野连忙绷住了仅剩的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软乎乎的小娃娃。
跟以往的害怕大哭不同,今日的酥酥格外乖巧。
她伸出小手勾住程野的脖子,手指胡乱划拉似的,在程野的后背上迅速画了几下。
程野都没觉得痒,酥酥看着他后背一闪而过的红光,心一下就蹦到了嗓子眼。
缺德刘死了!
被她传闻中老实本分话不多的爹亲手弄死的!
程野看不到她的表情,察觉到小娃娃的身子有些僵硬,怕她哭了赶紧说:“你带着酥酥歇会儿,我去宰只鸡来给酥酥熬汤。”
戴红柳冷笑着说:“是该给酥酥补补。”
“酥酥,来娘这儿。”
酥酥梗着脖子用力摇头。
不要。
她要再看看。
戴红柳看着格外粘爹的酥酥,好笑道:“也是难得,今儿你抱着吧,鸡我去杀。”
程野欢喜又无措地看着妻子走出去抓鸡,低头时眼底晕开了无数温柔。
“酥酥不怕爹爹了?”
酥酥心情复杂地眨了眨眼,可算是明白了原主为何怕爹。
这爹看似憨厚,可手上的杀伐不浅,前后起码背了数百条人命。
原主神魂不稳八字弱,撞上这么重的煞气怎么可能会不怕?
可她爹不是种地磨豆腐的吗?
磨碎的豆子也算害命?
她头一次对自己的眼睛产生了质疑,带着不能出口的狐疑挂在了程野的身上,小手一抬就指门外。
好像有人要来了。
她要拉着爹出去镇场子。
程野好不容易得了女儿的亲近,自然是无所不应。
戴红柳利索地抓住了扑腾翅膀的母鸡,皱眉说:“酥酥看不得这些,你抱着她出来做什么?”
她说话的工夫也不耽误手上的动作,手起刀落干脆得厉害。
酥酥捧场地拍起了小巴掌,程野连忙小心地挡住了她的视线。
他纵容地说:“她想出来,我……”
“哎呦,你们这是干啥呢?!”
出去赶集的程小姑炮仗炸屁股似的冲了进来,看着正在被摁着脖子放血的母鸡气得嗷嗷大喊:“不得了了!”
“连鸡都敢杀了,你们这家子是不是存心不过了!”
戴红柳把菜刀一扔,没好气地说:“是啊,不过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养了那么多鸡,大房一家子连跟鸡毛都摸不着,凭什么?
她今儿就是把所有的鸡都宰了,那也没人配挑她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