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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浣浅紧紧地攥着手机,想起那天苏浣璃和顾瑞笙一起牵着手回家的场景心底莫名心酸。要是顾瑞笙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也跟她一样飞奔医院呢?
他要是知道,肯定会很难过。
没有去理会他发来的信息,出租车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冷色的灯光弥漫在雨雾中,一时间的弥漫,她变得无措起来。
踩着沉重的步伐,很快地找到苏浣璃的病房。
继父坐在长廊里一支一支地抽着烟,微微供着身子,双眼无神地望着地面。带着弱茧的手掌覆在椅子的把手上,灰蓝色的皮鞋满是泥泞,暗黄色的面孔尽是疲惫。
继父虽然是著名设计师,但是每天都要赶往不同的大厦和工厂,进行实地勘察,设计平面图,日日都与灰尘打交道。
她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看过继父,以前总以为养来的孩子不是亲生,当然不会掏心掏肺地对孩子好。现在一看到继父脸上因为姐姐病情紧紧邹起的眉头和眼底的痛,她开始后悔。
明明已经放轻了脚步,还是吵到了沉思的继父。
他转过头,眼眶微红,叹息道:“进去看看你姐吧,没有骨髓源,时间不多了……”
苏浣浅点点头,忍住要哭的冲动,推开房门,继母坐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苏浣璃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眸紧闭,嘴唇泛白,面容毫无血色,手背上绑着各种各样的管子,一头最钟爱的秀发因为做化疗的原因全部被剪去,没有了往日的娇柔清秀之姿,安静,虚弱。
一天的时间而已,却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的苏浣璃,就像是一只折了翅膀的天鹅,再也飞不起来。她看她的时候,再也不用抬头仰望。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苏浣浅才发现,原来她的妒忌心那么强,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的自私。
低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
“姐姐,你会好起来的。有一个人,他还在等你,他每天都问我好多关于你的事情,他每天都给你发早安晚安……他一直在等你的信息,等你给他讲笑话,跟他说晚安。”
“顾瑞笙……你最在乎的顾瑞笙,你不想让他失望对不对?那你就一定要挺过来。你走了,他会疯的,你知道吗?”
苏浣浅偏过头,揉了揉自己短的可怜的头发“我再也不剪头发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姐姐,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心跳测听仪猛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病房中,犹如一串串可怕的死亡咒语。继父赶紧去叫医生,继母围在床面前痛苦不止。
苏浣璃艰难地撑开眸子,干燥的双唇张了张,眼角淌下两滴泪水。“啊浅……我要见……顾瑞笙。”
平静的双眸闪耀着坚定,拼命地撑着一口气。鼻尖之处,又开始留溢着鲜血。
苏浣浅颤抖地掏出手机,找到顾瑞笙的号码播出去。
很快手机的那头传来顾瑞笙的声音:“啊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