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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沈肆躺在地上,满地猩红的血,触目惊心。
夏安安撞了人后,直接跑了。
我血红着视线冲向沈肆,心里无数复杂而浓烈的情绪翻涌。
像是决堤而出的洪水,一刹那将我淹没。
但最后,却只剩下对他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
「你疯了吗?神经病,关你什么事啊?!」
周遭的人迅速围拢过来,有人打了120。
我蹲身下去,目眦欲裂盯着躺在血泊里的人。
伸手,却又不敢触碰,浑身抖如筛糠。
那一刻我只是不明白,我怎么配?
像我这样从出生开始,就只得到过无尽嫌恶的人,我凭什么?
沈肆吃力睁开眼睛看着我,被我骂了也不恼。
倒是反过来安抚我:「放心,我是死不掉的。」
我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脑子里几乎只剩下一片空白。
越是着急慌乱,越是忍不住骂:
「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
「被撞成这样,死不死得掉还由你说了算吗?!」
沈肆口鼻里都在流血,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了几乎全部血色。
但他只是看着我,再次扯动嘴角道:「我不一样,我不会死。」
像是真的被撞坏了脑子。
救护车很快赶来。
我无法再躲避他,跟着救护车一起,送他去医院。
那之后,沈肆在抢救室里待了一彻夜。
再是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脑震荡,颅内出血。
双腿和右手骨折,多根肋骨断裂。
那一撞,是真的几乎要了他的命。
我甚至听到医生说,他能活下来,连残疾都没落下,也算是天大的奇迹了。
我问沈肆:「为什么?」
他只是认真回我:「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欺负。」
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实在忍不住再问他:「我有什么好的?」
沈肆灼灼目光看向我,他诚挚的神色,像是我从未感受过的火焰,灼得我生疼。
他说:「什么都好。在我眼里,你什么都是最好的。」
他陪着我,走过了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我们相恋,再到结婚。
这么多年,沈肆说到做到。
有他照顾我,夏安安很难再找到机会伤害我。
我本习惯了孤身一人这么多年,后来也开始有了家,有了爱人。
沈肆带我走出那个封闭的圈子。
我开始有了关系不错的大学同学,认识了学长周淮。
再到毕业后,有了相熟的同事。
我似乎也终于开始,过上了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身边所有人都说,沈肆爱我。
他看起来,是真的那样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