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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时候宋韵染觉得这不过是个志同道合相见恨晚的朋友,现在想来,有些事怕是冥冥中早已命定。
有居民的地方就有商业街道,穿过商榷别墅所在的住宅区,往东两里有一片‘鬼市’,鬼的意思是指这里的东西包罗万象,各种稀奇古玩应有尽有。
街上白天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各个店铺门半掩不开,人影也难见一个,只有对面的花鸟市场传来些嘈杂的声响,带来些生气。
长文街123号。
宋韵染推开半掩的门,狭小的空间里横七竖八地摆放了一地杂碎,有大有小,从木桌子到小陶器。
靠里的窗口下一张躺椅,上面卧着个人,歪歪扭扭地躺在上面,脚上一只拖鞋要掉不掉的挂着,面上盖着一把罗扇。
睡得正香。
宋韵染三两步跨过那一地狼藉,手速飞快地提起那面罗扇,握在手里打量起来。
遮光的东西被抽走,睡着的人抖了抖睫毛,转醒了。
一个清瘦的少年,眉宇间都有些聊发少年狂的肆意感,一头短发躺的乱七八糟,随着起身的动作,脚上蹬着的懒人鞋终于掉下来。
消瘦,骨骼纤长,大眼,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孤傲,看见宋韵染时,懒懒地伸了个腰。
“说吧,昨晚做什么去了,八点半给你发的消息都没回。”
宋韵染将扇子妥善地放回壁柜,谎话张口就来:“做作业。”
视线跟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少年问:“看出来什么?”
“清末的,苏绣的功底一般,不是什么大家的作品。”宋韵染淡淡道:“你喊我过来就为了看这个?”
少年挑了挑眉,看了面前卫衣帽子扣头的女孩两眼,重新踢上自己的鞋,显然也没想在这个话题多绕:“既然来了,陪小爷吃个早餐吧。”
话落,伸手提溜了宋韵染的帽子就走,半分不给反驳的机会。
B城的早餐,豆汁儿包子油条,少年飞快地啜完一碗,抬头看着对面漫不经心一口未喝,将豆汁当成水玩的女孩,啧啧几声:“京城的豆汁儿,你喝惯了往后一天不喝就痒痒难受。”
宋韵染就掷了手里的勺,心里腹诽,多少年了我也没喝惯。
“哎——等等”,少年突然扑过来,一把拽了宋韵染的手,伸手抚向她手里的绿镯子:“哪来的,怎么没见你带过。”
宋韵染任他瞧,好整以暇地听他的下一句话。
果然,他说:“这玩意儿有灵性,羊你放点血在上面试试。”
前世的时候虽然场景不一样,镯子的出场也没有这么早,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字不差。
宋韵染这时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果然重生的事实。
抽回手,她略带鄙视的目光投过去:“狐狸,说实话你是不是每见一样新货就让放点血?”
“那不是,有灵的东西可不多,你这是个宝贝,打个商量,卖给我?”他吃饱了,曲起一只腿谈起了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