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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喊叫无法阻止他的步伐,他再次把我扯起,按在墙角。
“若柒,你不是玫瑰吗?你的刺呢?”
他捏着棉球,慢条斯理帮我处理伤口,凉声开口。
“不就是被关了两年吗?别让我看不起你。”
不就是两年?
我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很想笑。
在他眼里,不过两年。
我在缅北度过的这地狱般的两年,在他的口中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可这两年已经把我彻底摧毁了。
哪来的什么玫瑰花,不过是泥泞里的脏虫。
任由他给我包扎好伤口,我始终垂着眼,没说一句话。
他指尖滑在我脸颊,轻轻摩挲。
“你怕我?”
不等我开口,他兀自笑了:“应该是讨厌我,对吗?”
不对。
都不对。
我恨他。
恨到想要杀了他。
可是我更怕他,怕他又把我丢到那个地方。
我宁愿死,也不想在去那儿了。
傅川站在我跟前,仿佛抽离了所有空气,我快要窒息时,他突然掐住我脖子,狠狠吻上来。
“啊!”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他,然后蜷缩在墙角,疯疯癫癫。
“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
“若柒。”他语气无奈,“看来你真是病了。”
房门打开又关上,他出去了。
我没动。
直到夜深,才撑着墙面缓缓起身。
我不要留在这,这个当初我亲手布置的房子,现在却是一座牢笼。
客房在二楼,我拉开窗,光着脚翻出去,顺着下水管滑下。
转身跑进了夜色中。
5
跑出来后,我意识到,自己哪儿也去不了。
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更没有钱。
我想去找父亲,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个医院里。
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中,好像没有我的落脚地。
没事的,算了。
我说服自己,大不了就像那三个月一样流浪好了。
吃不饱穿不暖也没关系,不用挨揍就好。
老天似乎喜欢跟我开玩笑。
先是震耳欲聋的雷鸣。
随后是瓢泼大雨。
伤口被浸湿,又冷又疼。
我抱住双臂,跑到公交站牌下躲雨。
只是在这睡的话,应该不安全吧?
可是好冷啊,我的思绪越来越模糊,直到失去意识。
我做了个梦,梦到傅川找到我,又把我丢到缅北。
那些人疯了般扑向我,我很快就被撕成碎片。
“不要!”
我大喊一声,不停往后缩,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房间突然亮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目光落在我脸上:“做噩梦了?”
我怔怔看着他,没见过,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睡了两天。”他说。
我逐渐回过神来,才发现泪湿了满面。
胡乱抹了抹,又看见自己身上干净的睡袍。
寒意顺着背脊往上爬,我僵坐着,脑海一片混沌。
都看到了,他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