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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要偿还,也是偿还给宁愫,而不是占着原本属于宁愫的位置,把一辈子赔在年冽身上。
这对死去的宁愫不公平。
对她,亦是。
“呵。”
一声冷嘲,宁倾浑身僵硬。
年冽的神情狠戾,黑眸中裹挟着惊天动地的痛色,平静的语气下是浓烈的嘲讽:
“宁倾,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
宁倾狠狠一震,双唇嗫嚅着:“我……”
“想让我放过你?”
一句质问,让宁倾如置冰窖。
年冽站起,晦暗的影子落下来,像牢笼将她牢牢困住。
他手里的烟蒂燃尽,指尖被灼痛,脸上毫无波澜,冰冷宣布:
“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放过你。”
“……”
“这辈子,你都别想逃。”
纸张被撕碎,扬在灯光下,诡异而悲伤。
宁倾从那洋洋洒洒的碎片中,看见年冽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没有看她一眼。
她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
次日清晨。
宁家,宁母坐在餐桌前,连连叹气。
“也不知道倾倾怎么样了,都怪你,昨天好端端的说她做什么?”
“她没规矩,我还不能说了?”
宁父把饭碗往桌上一磕,显然没了胃口。
“就是因为她任性,当初才会害死愫愫!你现在还这么纵容她,只会让她把我们宁家闹到鸡犬不宁!”
宁母抹了抹眼泪,神情坚定。
“愫愫已经挽不回了,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不能再失去倾倾。”
原本圆满的餐桌上,只剩下宁父一人。
他望着桌上的饭菜,脱力地坐下来,满脸无力与颓然。
宁母上了二楼,本想回房间,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响动。
声音的来源,居然是宁愫的房间?
宁母猛地一颤,脚步都急了,急忙跑过来:“愫愫!”
宁倾掀起眼帘,那双灵动的眼睛犹如一潭死水。
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妈。”
宁母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失望,随后掩盖了过去。
“倾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母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来。
宁倾环视着周围,脸上的平静让宁母心慌。
“倾倾……”
宁倾抿唇,“妈,其实我昨天回来就想一个问题,只是被爸爸骂的,没来得及。”
“我想了一夜,还是想回来,问一问。”
问了,就能死心了。
宁母温柔地笑,“什么事?”
“我为什么会和年冽结婚。”
宁母的笑容瞬间僵硬,“怎么……突然问这件事了?”
宁倾把她的慌乱看在眼里,漂亮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凉意。
为什么会在成植物人的时候,没经过她的同意,就让她和另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落下一辈子的证明?
而且,那个人还和她的姐姐关系匪浅。
宁母支支吾吾,宁倾凝着她,语气中揉着细碎的寒冰。
“是为钱,还是为权。”
她态度冷淡,与从前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