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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那父子二人的悉心照料与日复一日的陪伴,足以揭示他们对她生命中何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份牵挂,甚至足以令这位素来慵懒随性的女子,对自身形象也有了前所未有的珍视。我默默凝视,未曾言语,韩依依脸上顿时浮现出愠色。“还在耿耿于怀肾源之事?”我手中紧抱的瓷罐,似在回应她的疑问,发出轻微的颤动。
“我不是早与你解释过吗?肾源未来还会出现!作为医生,我必须优先考虑病患——此刻晨晨的身体状况正处于最佳康复期,这枚肾脏若能及时移植,将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她的话语中,流露出对我心疼可可之情的不解,“他已经等待了如此漫长,难道还不能再多忍耐一些时日?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会弃之不顾……”她的语气里充斥着不悦与自以为是的理直气壮,仿佛我是一个无理取闹、软弱无能之人。
然而,正是这一点点时间,成为了生与死的分野。错过那次肾源之后,儿子的病情急剧恶化,再未能睁开他清澈的眼眸。我的幼子,尚且年幼,临终之际,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询问为何母亲未至,是否她已不再爱他。那凄楚的眼神,那无助的疑问,如同尖刀般剜割着我的心。
我只能不住地吻着他苍白的脸颊,一遍遍承诺:爸爸在,爸爸会永远守护你。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可可也未能盼来母亲的临别一眼。而她初恋之子,沈晨晨,却因及时获取了本应属于可可的肾源,得以延续生命。那颗肾脏,分明是从我无辜儿子身上剥离的啊!对此,我对这个虚伪自私的女人恨之入骨,此生不愿再与她有任何交集。
韩依依似乎自觉训斥已足,终于止住了指责,随手将散发着浓郁香水味的外套扔向我。“接住,明早上班前要洗净熨平……”面对她掷来的衣物,我纹丝不动,任其跌落尘埃。韩依依眉头微蹙,显然对我的反应感到不满。
我抬眼,直视她的眼眸,字字铿锵:“我们离婚。”此言一出,韩依依顿时如遭雷击,哑口无言。她难以置信,这句话竟出自平日温顺的我之口,眼神交织着困惑与震惊:“你……说什么?”
我强忍内心痛苦,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我说,韩依依,我要与你离婚。”
言毕,我将桌角那份已然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推向她。“这是离婚协议,我放弃所有财产分割。明日九时,民政局准时开门,届时请备齐相关证件。”此刻,客厅的空气仿佛被冻结,静得只剩下心跳声。韩依依并未拿起协议细看,而是怒火逐渐在眼中燃烧起来。
“你还要闹到何时才罢休?”她厉声质问。
“今日你非得在此事上纠缠不清?沈晨晨相较于可可,更迫切需要那枚肾源!我难道还未表述清楚?冯光明,你能否不再这般自私?”她愤怒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我,试图迫使我屈服。然而,我面无表情,再次坚定道:“韩依依,我要与你离婚——此事毋庸商议。”